一开口说话嗓子就痛,哑得不像样。
手松开,蒋予皓将这个把自己糟蹋得如一张薄纸的男人抱起来,为他抹眼泪,这不是第一次,在把成少泽压床上强吻欺负的那个早晨,他也是这么做的。
“你别这样。”蒋予皓轻声说。
“那我哪样啊?”成少泽一声冷笑,看着蒋予皓的眼神狠厉又乖张,刀子一样:“我还能哪样啊?”
恨意漫天席卷。
蒋予皓一点不怀疑如果还有力气,这个人铁定把他生吞活剥,咽下肚的。
“假如,我是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蒋予皓不自然地舔嘴,以往他真是玩惯了,苏雨卓算是他第一个认真给予感情的人,他缺乏对忠贞专情的认知,太过于轻信自己玩乐的经验,对造成如此始料未及的后果他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我可以弥补些什么,又或者我跟他解释……”
“滚。”
有气无力的声音,却蕴着巨大情绪。
不是那双噙满泪水,红得要烧起来的眼睛,不是深压在喉底沙哑的声音,更不是满脸水湿,一直淌到脖子和前胸那个凄惨的样子……蒋予皓也说不清,可他就是,红了眼圈。
对不起。
三个字冲上来太多次,都被咽进嘴里。
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站起来,他坐进背靠阳台的沙发,看着乳白色纱帘外那一点点映进来的光圈,搓开打火机,抽了整整一根烟才开口说话:
“这次我找你,是想跟你说我打算出国一段时间,蒋绍搞得我很烦,他不让我再管生意,我也乐得清闲,就算是去散心了。”
蒋予皓停下来,抬头:“泽泽,要不要跟我一起?”
机场回来的转天,蒋予皓其实早早就去了巢尚,那个雨夜,特别是成少泽对他吼出“不愿意当着公司那些人收拾东西走”这种话之后,他其实很想跟他联络。
不过,太不方便了,回家老公就是整个世界,想着无论成少泽有多不爽,怎么也不会放弃一个可以自己当老板,拥有一家公司的机会。
他买了玫瑰,小甜点,还有气球,把巢尚的门口装饰一新,就连巢尚那边的员工都被要求填写欢迎新领导入职的卡片,一切准备就绪,却从白日一直等到夜幕。
一颗气球从亚克力logo边角掉下,蒋予皓松着领带,用脚踢开。
犹豫好久,他用公司座机给成少泽拨打,却再没接通过。
而再找到这个人,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
等了足够长的时间,把那点残存的,说不清是愧疚还是期待全部等没了,蒋予皓起身,在门口站住脚,他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