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回过神来,点点头,弯着眼睛笑,“好啊。”
这离她家并不远,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跟范茹画挥手道别后,她抱着玫瑰花乘电梯上了楼。
今天约会顺利,程拾醒从包里掏锁开门时都轻轻哼着歌。谈祝霄那一岔也没打搅到她的好心情。
吱呀——
防盗门打开,里头灯光明亮。
她换了拖鞋,照旧弯下腰,将靴子整整齐齐在鞋架上摆放好,才捧着花继续往里走。路过客厅,旁光一瞥,沙发上正坐着个人,此刻正侧对着她,听见动静也没回头,脊背挺直,双手抱着胸,长腿随意曲着搭在茶几下柔软的毯子上。
他还穿着外面那身衣服,墨色大衣,里头是件低领,一截细长的脖颈向上延伸,灯光勾勒喉结的弧度与清晰的下颌线。
“还没洗澡吗?”她随口问了句。
蒋冬至盯着白色投影布,张张唇:“在等你回家。”
等了两个小时。
“等我做什么?”
他顿了一秒,嗓音低低传过来,没什么起伏:“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程拾醒今天心情不错,此刻便也乐于哄人,一耸肩,不太有所谓的样子,踩着柔软的拖鞋走过来,随便在花束中抽了一支玫瑰出来递给他,语气随意:“哥哥,别生气。”
蒋冬至眸光动了动,视线从她指尖握着的那支玫瑰开始,顺着手臂往上爬,落在她怀里那一大捧上。
不是谈祝霄送的。
……也不知道又是她哪个男朋友送的。
那个摄影师?还是她又认识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异性?
蒋冬至再次想起了两个多小时前,谈祝霄扶着灯杆,脸上挂了彩,喘息着恨声嘲讽他:“哪怕我和她分手了,你还是没有机会,不然你怎么会跑出来找她?蒋冬至,收收心思吧,她哪怕谈下个,下下个,下下下个,也不会是你。我和她之间至少还有过去,而你只能当她的哥哥,当到死!”
蒋冬至的视线又回到了她指尖那一朵上,“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还在似笑非笑、若无其事地同他开玩笑:“怕情人节没人送你玫瑰。”
“那你就干脆送我捧大的。”
他的嗓音很沉,有股奇怪的认真与固执。
一点都不像是要同她继续玩笑的意思。
程拾醒静了一秒,语气淡下来:“那就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