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生替楚健雄斟上一杯茶,没再言其他。
“庭生你别有心理负担,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投资失败,亏点就亏点,生意人哪儿有稳赚不赔的?”楚首富端着茶杯,悠哉悠哉得很。
毕竟把陈庭生培养出来后,他就已经放飞自我,全身心地当起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居客,真是好不惬意。
“还是庭生你有良心,时不时来看望下我!不像陆枫那臭小子,十天半个月,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一想起陆枫,楚健雄就习惯性拿起拐杖。
“哎哟喂,楚老头,在大门外就听见你数落我了!”陆枫欠扁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罗萌眉飞色舞地挥手,露出两颗和耳钉一样晃眼的小虎牙:“枫哥!枫哥!”
陆枫双手插兜,迈着极其嚣张的步伐走进来,冲罗萌眨了眨眼。
“臭小子!又跑什么地方滚混去了?”楚健雄十分熟练地扬起手中拐杖,就往陆枫身上招呼,“你个败家玩意儿,劳斯莱斯你当碰碰车开!”
“啊——疼疼疼!”陆枫没有躲开,胳膊硬生生挨了一拐杖,惨叫的十分卖力,“断了断了断了!”
楚健雄嫌弃地咦了声,扬起拐杖就要敲第二下。
“楚伯伯,好久不见啊!”萧岑彬人畜无害的笑脸从陆枫背后歪出来。
“败家玩意儿,打......”楚健雄的声音在看见萧岑彬的瞬间,转了个调,“小彬啊,哎哟哟,来楚伯伯看看,是不是瘦了?”
楚健雄拿拐杖把陆枫扫到一边,脸上挂着弥勒佛的微笑,拉着萧岑彬坐下。
陆枫:“......”
寒暄过后,萧岑彬主动切入了今日的主题。
楚健雄把他们带到书房,取出一个老旧的木匣子,那里面是一些旧照片和书信。
丁隽鸿灰色的一生,也随着楚健雄的讲述,渐渐在他们面前铺开。
比楚健雄年长五岁的丁隽鸿,是大山里走出去的穷孩子,原名叫丁大强。
当年他父母生了六个女儿,才生到他这么个儿子,人口太多,家里穷得都不知道肉什么味道。
最后实在太穷了,上面的几个姐姐便被卖的卖,送的送,扔的扔。
最大也不过才十四岁的姐姐,被卖给了隔壁村娶不上老婆的单身汉。
再后来,他爸离开山村去打工了,留下丁隽鸿和他妈便成了留守儿童和妇女。
他母亲虽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长得也还算有些许姿色,在那穷山恶水,不出事才怪了。
那时候才几岁的丁隽鸿半夜时常被奇怪的声音吵醒,他每每睁开眼睛,总能看见两个重叠着晃动的人影,刚开始会被吓哭,后来挨了几次打以后,就学乖了,只会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看着荒唐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