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的,所以我不能陷进去。”司屿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咬牙切齿地说。
但是...脑海里又有另一个声音,他在说但是,顿时又有很多个理由浮现了上来,但是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已经等了七年,只要再错过,就很有可能再也没有然后。
太多烦人的虫子在周围了,就算是在梦里也想把这些虫子都捏死,但是这样做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就跟纪从一样,她总是过于关心身边的人,最后才会失去自我跑去前线当牺牲品。
真是麻烦啊,司屿,要不就这么把她关起来好了?反正她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不是吗?
就这么满足你期待的,拉着她一起当一个烂人好了,看着她出现其他表情,这让你感到很兴奋吧,毕竟这一切都只有你看到啊。
“闭嘴。”司屿从喉咙深处挤出话来,他颤抖着打开冷水,看着冰冷的水流出来,他把自己的脸按了进去。
窒息与寒冷让司屿顿时清醒了过来,水滴流到了衣领上,使得衣物很快湿透,他喘着气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
剧烈跳动的心脏尚未冷静下来,司屿从抽屉的夹层里拿出白色的药丸,这是唐述给他的镇静药,数量不多,只有必要的时候才能服用。
他艰难地咽下药片,喉咙里满是苦涩,药效很快上来了,原本混乱的大脑变得平静下来,唐述说得没错,他确实不能参加作战,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看,那跟送命没有差别。
睡意涌现,司屿摇摇晃晃地离开浴室,他看见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被窝,旁边还有安睡着的时忆,很好,没有让她发现自己的不妥,他发自内心地笑了,然后回到那早就冰冷的床上,寒意使得他打了个寒颤。
旁边的呼吸声成为了最好的催眠药,司屿就这么沉沉睡去。
第183章
时忆破天荒地早早醒来,昨天睡得早,她自然起来得也早,在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不在原来的房间里。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剂的味道,她扭头一看,旁边的司屿正呼呼大睡,睡相并不安定,被子被踢得七零八落,明明昨天很早就关灯了,他的眼下却依然泛着乌青色。
时忆静悄悄地收拾好自己的床铺,二人度过了一个相安无事的夜晚,不过像是守夜这种活还是交给牧榆吧,这个折叠床睡得一点也不舒服。
她抱着枕头和被子登上了列车,这个时候不少人也醒来了,列车比平时要热闹些,不少人好奇地看向时忆,毕竟一大早抱着床铺到处移动的人并不多见。
时忆也不避讳,大大咧咧地跟他们说那是昨晚她留在病房里了,听者也随之恍然大悟地点头。
时忆打了个哈欠下了车,她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被子重新铺好,还得是这里的床铺柔软,时忆没忍住在床上翻滚了一下,如果不是唐述打电话找她,估计时忆还能再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