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馋。”
声音不大,卫凛冬没听清:“什么?”
“牙,”边野垂下眼,往后说:“有点痒。”
“……”
他俩一时安静下来。
看了边野一会儿,卫凛冬低下头,依样那时雪地中捡钥匙,把大衣的两只袖子系到一起牵起边野:“下次别咬了,你又不是狗。”
风打着旋吹过,院子里陈年的梧桐树枝丫摇曳晃动,所过之处全是扑扑簌簌的雪花……边野的目光一直落在男人后背上,满天冬雪中浅白的衬衣刺得人眼睛又干又涩。
“闭上眼。”
卫凛冬没有回头,宽厚的肩背像堵高墙挡在边野前面,身上的衣服被疾风吹得发鼓,边野垂下目光,落眼皮。
两人踏进门,眼前是乌云密布段文涛的一张脸,这人身披被子,两手揪着被角盘坐在炕上。
一见人进来段文涛就扯着嗓门大喊:“这都什么毛病?!大雪天不暖暖和和炕上睡觉,出去当他妈行走的冰棍,行为艺术啊?!你们能不能体会一下,就小小地代入一下半夜醒来喝水的我看到炕上就剩我一个的惊悚情节!!”
阿欠——
骂完就跟着个喷射式喷嚏,段文涛呼哧呼哧直喘。
“我洗了个澡,”从外面进来,冻僵的脸乍然转暖会有些刺挠,卫凛冬使劲搓着走向火炕:“你快睡吧。”
“睡个屁!困盹早没了!”段文涛穷凶极恶地大叫,指着站在那里的边野:“那他呢?!洗澡洗上瘾了全身痒痒又洗一遍??”
扰他睡觉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给我送外套。”
卫凛冬不断搓着自己让血液流动起来,否则冒然钻火炕不会舒服,边野眨也不眨地盯着这具身体,对四周的动静非常迟钝。
“哎哎听见了么?!说你呢!看我!”段文涛打着响指拉扯边野的注意力,一看拉过来立马叫唤:“你也是,他让你送你就送?不看看什么天啊现在?!”
“他没让我送。”
一句话把段文涛噎傻了。
他眨眨眼,又转向另一位:“不是哥,咱就不能动一动您高贵的手指自食其力地拿一下自己衣服?”
“我怕吵醒你变成现在这幅疯样。”卫凛冬掀了被子,说。
“……”
起床气他确实猛,尤其大半夜被人扰清梦,有次卫小夏夜里去卫生间,床一动他就睁眼了,当即气得裹着被子滚下床,愣是在地板上睡了半宿。
估计卫小夏跟他哥念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