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洗脸是疯了么?”又一盆菜端上来,段文涛抄起纸巾扔給卫凛冬:“我这没干净毛巾,让你卫叔叔给你擦擦。”
男人似乎被什么事困扰到,从上桌就揪着眉头划弄手机,脱了手术衣后的他一袭浅白衬衫,西裤纤薄地绷在大腿上,自然地生出一道道褶皱,因为斜着坐在炕沿,勾出的腿线精瘦而修长。
边野落下眼,伸手去够纸:“没事,我自己来。”
还没碰上,纸盒被什么东西抽飞,正掉到卫凛冬腿上,与此同时,是段文涛不耐的声音,冲着卫凛冬:
“你还有完没完了?!那狐狸精发几条微信你就屁颠屁颠地赶着回,分不清轻重缓急是吗?”他点着边野的脑袋:“他头发要冻住了,你管不管?”
男人像是才发觉边野的存在,从纸盒抽了几张,对边野说:“来,我帮你弄。”
“不用。”
边野低下头,探身过去自己拿纸。
盒子一下子从眼前消失,卫凛冬高举着它,在边野仰脸时捉上他的眼光,好似一把极弯的钩子,细细的尖稍勾住对方,不让挪走。
“过来,听到了么。”
手指蜷紧,边野垂下眼,把脸别向一边。
段文涛抱起胳膊,歪头看着这两个人,满是看戏的神情。
下颌被伸过来的手捏住,不重,但还是激起了边野的抖动,像一阵清风吹过的湖面,不易察觉却涟漪不止,边野咬着牙,照旧面无表情,坚守自己的阵地……突然间他的眼睛蓦地瞪大了。
卫凛冬的手移到他右耳,顺着耳沿将手指插入自己发中捻着,像是在评估到底湿到什么程度……
“你乖一点,”这人轻声说:“我不想你感冒。”
什么软在心里,一塌糊涂。
就像这院子里的那些狗,无论多野多凶,在主人面前都会顺服地送上自己身体的任何部分,只允许主人碰触,套上脖间的项圈。
边野弓下背脊,手撑在炕沿,低下头贴向卫凛冬,段文涛踢过来一个板凳,让边野坐下擦,火炕烤一烤马上干。
没毛巾,也没吹风机,水汽要用纸巾一绺一绺地吸走,边野脖子前抻,僵硬得酸痛不已,他不时地耸动肩膀,用以缓解。
“趴下,”卫凛冬扶着边野后颈往下压,纸巾边角蹭在这人耳根:“伏我腿上。”
边野抬眼看着男人的脸,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用一侧面颊贴上这个人的腿,蹭了蹭。
卫凛冬同样看着他,用纸巾慢慢地为他擦拭。
作者有话说:
主人老是惦记老婆,小狗狗也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