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卫凛冬,是吧?”
惊涛骇浪顿时向边野席卷,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露出端倪了……愕然和惊慌秒速从眼中褪掉,换上来的是没什么温度的眼神,边野扼上段文涛脖子,他没使出足够的力,或者说没来得及,一个巴掌啪地抽在他侧腰上。
“干嘛?!还想杀我灭口啊??”
底下的男人瞪起眼睛,爪子钻进边野工服下捣鼓:“你放不放?不放我可掐了,我掐人可疼着呢。”
一个扶身上的腰,一人骑下面小腹,两人满身满头的凌乱稻草杆子,当边野察觉出他俩这样很不对劲时,更不好的事来了——这男人居然真的下手掐!
边野去抓腰上段文涛的手,抓到的却比想象中更加粗糙宽厚,中指上一枚圈状硬物,一只戴着婚戒的手。
“别太过分。”
像鞭子一样的声音抽打在脊背上。
边野弹跳着离开段文涛,仓促间身形晃动,被卫凛冬拦腰抱上,视线中一抹刺眼蓝色——手术服。
边野推开卫凛冬,俩人并没碰上就分开了,他转身就走,边走边拍打着身上那些轻飘飘的东西。
“瞧瞧你那身碍眼的衣服,”段文涛拍着屁股起来,顺着糟乱的头发:“看有人想碰你么。”
“你闹他干什么?”
卫凛冬拨掉手上的胶皮手套,扒下一层居然还有一层。
段文涛嘴角抽搐,指着就开骂:“那你也别闹我!给他妈我脱了!看你为那不着调的玩意难过伤心我就起急,跑到我这排解就算了,哪回都不忘换衣……操你给我脱了,脱了听见吗!!”
段文涛气急地上去亲自扒,被卫凛冬推回去,男人边脱边下台阶,穿行在大院中。
“干嘛去?!”
灶台旁的人厉声问。
“粘锅了,”卫凛冬头也不回:“拿铁铲。”
好好一锅东北风味的垮炖成了焦黄参半的黑暗料理,段文涛鼓起腮帮子,手拢在嘴边朝院子里大喊:“你他妈以后别来了,我不爱看见你!”
以为卫凛冬不会再搭理他,没想到这人转过身,一样很大声:“这狗舍是我的,你也是我雇的。”
“我谢谢你哦,老板。”
直挺挺的中指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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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锅大,怎么也能挑出些入嘴的东西来,徐徐热气散在满满一盆冒尖的饭食上,炕上摆好了三个碗三双筷子,边野用袖口蹭着脸上的水,走了进来。
天寒,外面雪花大得能分清楚是五角还是六角,密密麻麻鹅毛一般地抛洒下来,边野从院子西侧的洗浴间走到东面正房,横跨整个农村大院,无论是脸颊还是前额冻得都红彤彤的,发梢凝成一缕一缕,快要结出小冰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