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秒后,眼前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他咳嗽着,向门外走。
“边野,”是沙发那边的声音:“我说过,出来你要被拷上,你没有自由。”
就像方才在这间卧室,边野进入卫生间,同样腕铐没有卸掉,哪怕是站在马桶旁门也不可能完全关合,要为那根与外面男人相连的链子留出空隙。
“我洗把脸。”
音量比想象中弱很多,边野这个时候还在喘气,他的手一直扶着墙,看来摔在玻璃上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两个公子分别不同程度地面露不忍之色,一个说:“你歇会儿吧。”另一个也说:“我这有纸巾,你要不先擦擦?”
边慎修灭掉烟,懒洋洋地开口,好像这种事说过很多遍似的,泛着一种倦怠感:“不可以,过来自己把铐子戴上。”
正当此时,一个身影快步向男孩逼近,乔齐善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手里拿了条深色裤子。
把东西往边野身上一扔,转过脸就跟边慎修来劲:“你也给我差不多点儿!洗脸不就在这间屋里洗么?你怕个屁啊,戴着个铐子哐啷哐啷的,我听着难受,”说着,乔齐善指挥着另外两个人,阴阳怪气的嚷嚷道:“快快快!动起来,赶紧把门窗都锁上,咱们边大少爷怕他的金丝雀飞没了。”
“呦,乔哥哥心好软,还会心疼人呢。”沙发上的男人笑出不怀好意的玩味神色。
“是你好变态啊我的边弟弟~”
“别斗嘴了你们,要不要先给张纸让他擦擦吧?”公子哥a说。
“是啊,我看他站都站不稳了,玩出人命我爸剥了我的皮,可别说我来过啊!”公子b也急了。
……
一片吵闹声中,墙边的身影慢吞吞地向卧室深处挪动,抱着齐乔善给他的裤子,看了一眼边野,边慎修把脸回正,继续跟他们说话。
时间过去不长,卧室尽头一直很安静,边慎修突然站起来,抄上旁边的手杖,一瘸一拐地向卫生间奔去,乔齐善他们紧随其后。
推开门,一股强风扑面,是仲夏夜特有的泥土香。
窗,开了。
跑,快跑,不能停,必须跑,快,快啊……
边野在内心嘶吼着,一声声化作嘴边深重而急促的喘气,这个卫生间他总共进入过两次,头一次他把一截蜥蜴耳饰的细链压入窗户关合的夹角碾断,留在夹缝中让窗户无法顺利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