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见红足够震慑,卧室一时静了。
男孩像是不打算继续,抬手正准备擦额头的汗,袭击卷土重来——那个受伤的保镖一记重拳挥上去。
动作太过猝然,根本来不及反应,边野的右侧面颊被打偏,整个人栽倒在一旁茶几上。
玻璃与钢架无法承重,顷刻间像碎在了耳朵里,满屋都是令人寒毛直竖的碎裂声,听着就那么地痛……三个细皮嫩肉的大少爷全都缩起肩膀往后躲,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沙发上,边慎修变换双腿1交叠的次序,轻弹了一下烟灰。
边野从一片残骸中爬起来,他咳嗽了两声,舔了舔嘴,嘴唇破了,不过口腔中更多的腥甜却来自鼻内,有液体流下,他用手背草草一抹,终于,所有人都看清了他手中握着的杀器——
蜥蜴耳饰。
白金打造的小粒脚趾,尖头微翘的尾巴极其锋利,加上本身长度只有巴掌大小,藏在手心难以发现,这种因地制宜地利用资源抢占先机以及熟练的对抗行为不一不让参与其中的人大惊失色……
男孩对这种事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他微微含胸压下背脊,为下一轮攻击做准备,不过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半面脸肿着,青紫和血污并存,身上的白衫不但被茶几上本来有的饮料果汁搞变了色,还因为躺在碎玻璃上,后背一大片殷红。
衬衣后面被划得稀烂,从一道道开缝的口子看,里面伤得不轻,血逐渐向外浸泡,束腰被钢条尖端撕扯开没了弹力,裙子歪歪扭扭地挂在胯上,好像上去随便拉一把,就掉了。
从方才稳赢的优势地位徒然翻转到站都站不稳的恶劣境地,一切只在边野的一念之间——他根本不该停下来,以为见了血‘玩乐’就能到此结束。
搞成这样乔齐善没了兴致,刚要张口叫停,一个声音从沙发那边传出,是在问那个保镖:“裙子你不扯么?”
边慎修散漫地斜叼着烟卷,向边野那边扬了扬下巴:“马上可就要阶段性胜利了哦。”
伤及手臂的保镖当然一肚子火,脑子里早就只剩下盛怒之下的冲动,就像揍边野的那一拳,只想将对方至于死地,他当即给了同伴一个眼神就要往上扑——
乔齐善却不耐烦地叫停:“行了!都别他妈打了,这我卧室!”
就算事后会有佣人打扫,再嫌弃还可以换个房间住,可他就是忍不了满眼的肮脏凌乱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他不想玩了。
朝那两个保镖摆手驱赶,乔齐善走入卧室靠里的衣柜间。
其他两个公子哥也松下一口气,一个站一个坐,聚到边慎修身旁。
男孩在墙边一声不吭地垂着头,他右脸被打,一只眼睛肿得只剩条细缝,似乎是想把要掉的裙子系好,却因为单眼对不准焦系不上扣子,他的身体一直在打晃,把后面的白墙蹭出一缕缕血迹。
等裙子终于可以了,边野把背挺直,赫然一阵晕眩袭来,他眼前蓦地一片黑……失血超量了,他脑中闪现这个判断的同时,手撑到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