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对手是白耀,从来就没讨过什么便宜。
“喜欢我啊?”
韩泽玉瞳孔一阵收缩,乱跳的心滞了,他要死在白耀这句话里。
大脑放空,意识切断,发不出一点喉声,连动一动嘴都办不到。
白耀又问了一遍:“喜欢吗?”
手松下来,慢慢放下。
韩泽玉深深垂下头,那样低,像只是挂在了那根骨颈上。
卫生间单人使用,小而暗,他不自觉地向后,欲要隐进更暗之地。
白耀拉了他一下,不让韩泽玉再退。
那么高贵骄傲的一个人,从没低过头,却屈服于自己真心,成为那个患得患失,不敢踏前一步的人。
下颌被轻缓托起,韩泽玉稍一动,力道就加重。
白耀近乎凝视,视线不烫,温热,似在用眼神鼓励:“你说,什么话都可以,不是也没关系,只要是真话,我就不会生气。”
“说,好么。”拇指指腹宽大厚实,摩挲在韩泽玉嘴角。
隐隐的,嘴可以掀动了,舌根好似再度泛起酒味,不是后来无知无觉的开大状态,而是读书时期那种烈性剥夺神智的味道,一口就会失魂,不知身在何处。
话声引诱着,魅惑着,酒味愈发浓郁,韩泽玉试图摆脱那恼人的味道,就是拇指散发的。
声音再度而起,淳厚低沉,叫他乖,让他说。
同时,拇指上爬,压到他唇珠,进犯却又躲避,让他触及到一点点又即刻收回,就是不让韩泽玉得逞。
韩泽玉好想把它咬开,却无形中坠入圈套,驱赶也是一种渴望,最终不知是想咬还是不想咬,是手指,也是被自己泛滥的,无从克制的心意支配:“是,我是喜”
就快要全部说出口,下一刻却空空张着嘴,一字不发。
就那么凑巧,情迷之时眼光一偏,正看到镜中白耀左肋下方那一条丑陋长疤。
那条,让白耀曾在鬼门关游荡的罪证。
韩泽玉自此闭上嘴,再不张开。
喜欢这个人,爱慕他,动情于他的资格就在这条伤疤中荡然无存。
这是自己当年制造的,且毫无怜悯,没有任何收敛,置对方于死地般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