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桑召拿了城里好多猪羊来练习,这才算是勉强弄明白了该怎么掌控药力。
沐九如和小药童一直在准备截肢术要用到的器具,如开疮刀、平刃刀、月刃刀、镊子、锯子、缝合针等……全都煮在大大小小的炉子上,泡在药水里去污去邪。
还有病患术后要敷在创口上的药膏也得调制好,包裹伤口的布条也要准备妥当。
乔脉植要出力的地方多在术中,此刻他是最闲的那个。
他和女郎聊了一会儿后,道:“召召,她好像又是个很能喝酒的人,还要补一些麻药。”
截肢术做的多了,他们也就发现了那些更耐受麻醉蛊的病患,多是千杯不醉的体质。
虽然沐九如他们也不知为什么酒量好的人就会更加不容易药倒,但能发现规律,就代表能提前准备好对策。
桑召对女郎耐受麻药早有准备,她又挑出一枚更小的麻醉蛊走向病患身边。
如果补上的这一枚依然不能把人麻倒,那就再补最后一枚。
只是那样的话,兴许会让患者的神智略微受损,不过这些他们也提前告知了病患,得到了病患的同意。
乔脉植伸出手去,搭住桑召的手,他的表情被面罩挡住了,语气却能听出甜甜软软的,带着笑:“召召,给我,我来。”
桑召眼神一凛,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把乔脉植的手重重地打了开来,冷声道:“滚,别碰我。”
即便隔着两层布料,乔脉植的手依然被打出了“嘭”得一声闷响,听着就十分疼痛。
桑召对这声音无动于衷,她不再看乔脉植,径直走到病患的边上,给女郎再次摁上蛊虫。
这次蛊虫的大颚刺入后,女郎没有半点反应,应当是已经对这种轻度的疼痛感觉不到了。
乔脉植被凶了一嘴,打了一下,立刻眼泪汪汪了,撒着娇贴到桑召的身上,把整个脑袋都埋在了娇小的苗女肩上,道:“……呜,召召,别凶我,乔乔伤心,乔乔怕怕。”
桑召:“……”
她音色冰凉地吐出一个字:“滚。”
乔脉植备受冷待,泫然欲泣。
去年的年节过后,桑召曾回过一趟苗寨。
一来她们族内最重要的节日,妈祖的诞辰就在那几个月里。
二来她也十分思念她远在寨中的女儿还有族内的其他姐妹们。
外加她离家一年赚到的银钱也该上交给妈妈了。
族内的大家都是没有私产的,钱都由妈妈管着,每个姐妹、孩子拿到的钱和家用、吃食都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