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入目,他怔了神色,放下剑焦急起身的一瞬,却是见周淮与踏入房门。
“父亲。”
“夜深了,你急着上哪去啊?”周淮与瞧明了周期年要离开的意思,却有意拦下,“你且坐下,我有话同你讲。”
“是。”心中虽有急事,但周期年还是不愿违了父亲的意思去。
周淮与瞧了瞧周期年,悠悠叹了口气道:“你母亲去的早,而如今你已到了该婚配的年岁,为父的却一直未得空为你考量,今日······”
“父亲,何故如此说?我的婚事不是自小定下了吗?”周期年诧异打断,有些不解周淮与为何这般说。
“故人已矣,你的婚事自已作废,你还记挂着做什么?!”
秦家已灭,而秦家那两位出逃的孩子,八成也是于半路殒了命去,不然何故不来周家寻他们······
“不,秦知钰她没死,我快寻着她了!”他握字条的手一紧,道不明心中何感,他上前说道:“父亲,我与她有婚约,她既没死,待我寻着她,我自是要娶她为妻的。”
第35章 出门 “怎么就是捂不热呢?”
周淮与征战在外多年, 他年幼时便是在秦夫人的照拂下长大,与秦氏姊弟相伴相守,而自他记事, 自他情窦未开时, 他便已然知晓秦知钰是他未来的妻子,一直记着, 一直念着, 又苦寻了多年, 眼下终是有了踪迹,他怎么能说放就放?
年少之时既已认定之事, 如何轻谈更改?
“够了!”周淮与不忍再听, “我年岁已高,身上伤病痕满,沙场之事于我多力不从心, 我膝下单有你这一个儿子, 我的位子你自是要继, 可你尚未婚配,又赴血雨腥风, 我放心不下, 也恐周家无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至于秦家, 恩情之事, 是我欠他们的,我死后自会谢罪,于你无关······”
谈及秦家,他的伤怀自不比周期年少。
秦衡与他出生入死多次, 救他性命多次,而他的一对儿女,他也是看着长大的,说出此般无情的话,他也是心如刀绞,不知该如何自处······
周期年站着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周淮与身上,“父亲,我知你的难处,但······”
他的话音一顿,其后膝盖便伏了地。
“但儿子寻那么她那么多年,眼见终是有了寻见她的可能了,儿子不甘放手······烦请再宽裕半年,若是半年后,儿子仍未寻着她,我也就认下了······”周期年说的决绝又恳切,他甚少求周淮与什么,但这回却是不得不求了。
“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轻责一句,可他的心中攀上的欣慰却比责骂多,“罢了罢了,就予你半年,半年后你若未寻到,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娶妻入门······”
“是,儿子谨遵父亲意思·····但还烦请父亲在这半年内,不要插手儿子寻她之事······”
“好!都应你,这半年随你去,我也不愿管了。”周淮与见他此意已决,也姑且都随他意思去了。
“谢父亲成全!”他磕拜一次后起身,其后也不多言,提携了剑便出了门。
他前行的急,想来是今夜都等不了了。
周淮与瞧着,苦笑一番后也没了计较。
只是想着周期年这般,他难免念及他已过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