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姑娘,若是尚无去处,可去兰澄寺找住持师太,她自会帮你安排。”
“兰澄寺?可我还不想当尼姑。”于柔儿瞧着李瑶那张苍白俊俏的脸,脸颊泛红,低声道:“我有心仪之人。”
李瑶以为她说的是之前在大堂上说的那个好姻缘,便没当回事,解释道:“不是出家做尼姑,住持心善,广结善缘,于姑娘若信得过在下,可去那可以学一门谋生的手艺,往后无论去往何处,做何选择皆可有所依仗。”
于柔儿眼睛亮了亮,又朝李瑶拱手道谢:“谢李公子,李公子大恩,柔儿铭记,往后有用得上柔儿的地方,只管找我。”
“区区小事,于姑娘无需挂怀……嘶……嘶嘶……”细细密密的疼痛从伤口处往全身蔓延,李瑶一时没忍住疼得直吸气。
“李公子!你还是快些随兄长去医馆就医吧!二十大板不容小觑,别伤到筋骨,坏了身子。这……是我的小小心意,你拿着看大夫。”于柔儿把荷包里的钱递给扶着李瑶的李元。
李瑶摆手不收,只让她留着自己用,然后被兄长搀扶着往医馆的方向去了。
“瑶儿,今日不像你的行事作风,你明知点出那贪官贪赃枉法,他会狗急跳墙惩罚于你,为何还要以身犯险呢,既然官不可靠,我们便去把那周军抓起来打一顿,逼问周染的去向就是了,你怎么……哎!白白受这么重的刑罚,你本是……如何受得住啊!”李元实在不理解,自己的妹妹一贯聪慧,为何今日犯了傻。
“一顿板子,换来坚定己心,值了。阿兄,你说得很对,既然官不可靠,便靠己,嘶……今晚你找几个人去周家,把周军抓到县城外,逼问染姐姐的去处,再好生教训他一顿,嘶……切记,不可杀人。”李瑶趴在床上疼得直抽气,给李元交代完,便让他出去叫母亲给她换药。
王氏心疼地看着女儿身后的伤,知道自己女儿一贯主意大,便也没说她,只叫她日后做事当以自己的身体为重,不可如此莽撞,叫她见了心痛不已。
“不疼的娘亲,瑶儿不疼,这伤,只会让瑶儿更清楚自己的选择,更从容地走往后要走的路。”
“你说的娘不懂,娘知你有鸿鹄之志,娘目光短浅也不能给你助力。但瑶儿,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王氏擦药的动作轻柔,生怕让李瑶背上的伤更痛。
“往后不会了,娘!你且安心!”
因受了伤,不便行动,李瑶便在家多休息了几日。
这几日,周家长子周军被人打伤,半身残废,因怕再被报复连夜搬离橙县,而李元也从周军那得知周染被他卖去了江南的大户人家做奴婢。
之后,李瑶给归家的同窗郭恒写信,请他帮忙寻找。李元等不及,与李跌大吵一架后,骑快马去往江南找寻周染,暂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