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李遥拖出去,看在她年纪尚小,不明事理,本官不与其计较,便仗三……二十,行完刑扔出去。”县令大手一挥,身后的衙役便朝李瑶走去,一人一边抓着李瑶的胳膊往外刑凳上拖。
李元见李瑶被抓去打板子,强忍下对这狗官的愤恨,重重跪地,低头认错:“县令,您大人有大量,绕过我阿弟这一回吧,她也是急糊涂了,她还小,身体本就弱,请让李元代为受罚。”
“不用,兄长,二十板子,我受得。”李瑶听到兄长想替她受罚,立马拒绝,她趴在刑凳上,目光清明,直直地盯着县衙上方那块题着“明镜高悬”的匾额,轻轻地笑了。
李瑶的笑容刺目,县令像是被刺中般,立刻嚷道:“立即行刑,谁敢求情,便再加二十大板。”
“啪……啪……啪
……”板子的声音打在皮肉上,声音沉闷,李瑶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是故意的,故意当着县令的面挑明周家行贿的事情,她便是要看一看这橙县县令,这大余朝廷命官到底有多黑。
这二十大板是教训,叫她记住今日,叫她记住当官的本心。
李元扶着李瑶狼狈地往县衙外走,腰臀处满是斑斑血迹,额头因疼痛沁出薄汗,但她仍挺直了腰杆,坚定地往前迈步。
“李公子……”
身后传来女子的呼喊,李瑶停下脚步,被兄长搀扶着回头:“于姑娘,何事?”
于柔儿看着李瑶受完刑虚弱的模样,停住了往前的脚步,不忍多看,只低着头道谢:“李公子,今日多谢!”
“于姑娘,我并未帮到你,这声谢李瑶受之有愧。”
“不,李公子,是你报官给了我无上的勇气,若不是今日在县衙,我这辈子也不会敢说出周军对我逼迫,也许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过去了,我已经和母亲以及周家说了,若是非逼我嫁他,那他周家人,最好每晚睁着眼睛睡觉,我于柔儿不是善茬,逼急了,便半夜拿刀把他们一个个捅死,然后再把尸体卖到鬼市,若是有人报官,便用卖尸钱贿赂这贪赃枉法的县令,实在不行,便把我这条命赔给他们,反正他们让我于柔儿不好过,我便也让他们不好过。”于柔儿抬头,目光坚定。
李瑶看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于姑娘,当世豪杰!你今后有何打算?”
于柔儿舔了舔唇,方才对母亲和周家人说出那番言论,虽算不上一时冲动,但确实是想绝了周军强娶她的心,现在于家肯定是回不了了,不过,“天地之大,总有我于柔儿的容身之地,李公子,我于柔儿不怕,我会找到自己的归去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