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道:“臣方才探了殿下的脉搏,这沉细微弱,为逆也,此胎怕是有险。”
“这孩子我不一定能保住,是吗?”
陈亦点了点头:“这要过了三个月才看得出。”
“殿下这几日要保重身子。”
东昌公主一听江锦书这胎有险,忙沉声道:“此乃陛下第一子,万般金贵,陈奉御,你可得小心,护着殿下与皇嗣安然无恙,你的前程方不可限量。”
“臣定然竭力护着殿下和皇嗣。”陈亦忙叩首拜礼道。
“陈奉御起来吧,你只需尽力便可,便是真的保不住,我也不会怪你的。”
“这事,就你、我、长主、漱阳四人知道便好,先不要告诉陛下了。”
毕竟胎象不稳,她怕留不住这个孩子。
还是待过了三个月,她再亲自告诉他。
“臣领旨。”陈亦道。
“你开了药便退下吧。”
东昌公主蹙眉道:“为何不告诉明之?”
“我怕留不住。”
“胡说,怎么会留不住?”
“我体寒,我知晓的。”江锦书抚上小腹,轻声道。
“阿娘,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了。”
东昌公主见她如此,只好点了点头。
东昌公主离开后,江锦书没回宴席,而是一个人缩在榻上,用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这是她和齐珩的骨血。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会像她,还是会像齐珩。
她会轻轻握住孩子的小手,哪怕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上就如一个小石头般,她轻而易举便含在掌心。
她会冲着她甜甜一笑,口齿不清地唤着她:“阿娘。”
她小手上浅浅的纹路与她而言亦是惊喜。
她会抱着她,给她讲诗歌,她会给她戴上小小的长命锁。
盼着她健康成长。
总归,她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齐珩想必也是一样的。
“漱阳,我的饮食,你最近留心些,陈奉御的药你帮我看着些。”江锦书道。
漱阳笑应道:“妾遵命。”
江锦书睡不着,身后骤然被人抱住,齐珩身上有酒气,江锦书不禁蹙眉:“你去沐浴换身衣裳,这酒气熏着我了。”
齐珩沉声笑道:“这就不要我了?”
“你快去嘛。”
“也是。”齐珩自己也有些受不住身上的酒味,便去了后室池子。
待酒味消散,周围又是那雪中春信的香气,他抱着她,吻着她的耳畔,触上她衣衫的系带,齐珩声音沙哑:“成么?”
酒气散了,酒劲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