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身份尊贵的主子难道会缺一个伺候的奴仆吗?
这两日刚回到京城略显仓促,书房还需要派奴仆再修正一番,里面的书册多年不看都有些发潮了,等到风和日丽的时候也要拿出来晒一晒,这两日也便只能委屈世子在房间处事情了。
宋严领了世子的吩咐就离开了,走到时候想这两日还真是得赶快将书房收拾出来,屋里面的书案还是有些小了,世子抄写佛经有些不方便。
伴随着一道吱嘎声,屋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终于抄写完了一卷佛经,宋怀川放下毛笔有些疲惫地用右手捏了捏眉心,等到这段清闲日子过去了,只怕是日后有的他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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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悄悄的,今日忙活了一天都没怎么进食,许是知道她身体不适,傍晚的时候奴仆倒是将汤药和饭菜一并送了过来,她听见房门响的时候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了端着药和饭菜的奴仆。
她有些惊讶,当即伸手想要接过红木托盘,可没想到趁着她晃神的功夫,那奴仆就直接侧身进了屋子,随后将红木托盘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姜明月看着药和饭菜眉心微微蹙起,好不容易安定下去的一颗心再次变得忐忑起来了,她与旁人同为奴仆,怎么能让旁人伺候她?
或许是这些日子一直赶路的缘故,逃难的时候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偶尔有饭吃也都是一些发硬的窝窝头,掰开都费劲,更别提要咽下去了,若不是饿到了头晕眼花的地步,她轻易也不愿意吃窝窝头。
再加上姜九姑娘这具身子本就长期营养不良,原本那半个多月她好不容易将身体养好了一些,可后来一个月多月的逃难又再次弄垮了身体。
尽管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又在外面走了许久,可她却还是不觉得饿。
但是想到那大夫之前说过的话,姜明月还是用了一点饭菜,随后便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了,一碗药灌下去瞬间就觉得饱了。
她起身将端着红木托盘出了屋子,将碗筷送回了小厨房,这般忙碌下来天色倒是不知不觉变暗了,中药并不算苦,但是却有一种浓厚的中药味道传来,很奇怪,喝起来倒也不算苦。
傍晚的时候,文玉林就托人将药膏送了过来,姜明月倒是有些犹豫要不要涂抹这药膏了,虽说知道这世子爷原来是故人的时候,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可现在她总是觉得他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清。
想到此,姜明月就将打开的膏药盒子重新盖了起来,只要她不再涂胭脂,脸上的红疹子就会慢慢消失,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反正她现在也走不掉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姜家的事情她就当做不知道,有些事情猜到了也要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