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他便起身提起了药箱,今日还没睡够,也是乏了,“宋侍卫,一会儿你派人去我那里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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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严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世子,宋怀川仍旧是在书案前抄写佛经,虽说现在到了夏日,白天变得长了一些,即便是到了这个时辰,屋外还有有些泛白。
只是比起屋外,屋内还是要显得昏暗一些,便点了许多蜡烛,蜡烛将屋内映照的恍如白昼,烛火簌簌摇曳,明灭的烛光落在了宋怀川的面容之上,衬得他面色有些精怪般的诡异和平静。
这些年他常年不在京城,也是没想到府中的买办竟是猖狂成了这个样子,也是时候清一下府中的人了。
刚好接着这个机会将府中的细作都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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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悄悄的,宋严站在书案等着世子的吩咐,他傍晚的时候去查了这些事情,查出来也是颇为触目惊心,这些年老夫人病重,越发没有精力去管侯府的事情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是交给身边的大侍女冬葵去办,若说这些事情同冬葵姑娘没有关系,宋严自然是不相信的。
只是冬葵姑娘到底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他是世子身边的人,依照辈分,老夫人那是世子的祖母,他不可能去越俎代庖去找冬葵姑娘问这件事情。
宋严站在桌子前,余光偷偷看了一样世子的方向,却见世子仍然是在抄写佛经,屋内点了许多红烛,世子的面容却仍旧是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让人捉摸不透。
许久之后,宋怀川才将狼毫笔放在了笔搁之上,明明力道并不算大,可是毛笔落在笔搁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中却很是明显,晚风穿堂而过,竹园外的竹子簌簌作响,在屋内隐约可以听到竹子晃动的声响。
平添一丝波云诡谲。
阴暗处,宋怀川抬眸看一眼宋严,语气云淡风轻道:“这些年府中有太多人吃里扒外了,借着这个机会清一下,至于冬葵,她虽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既然与这件事情逃脱不了干系,那就一并查了,只是她若是将吞下去的钱财都吐出来了,暂且给她一次悔改的机会。”
闻言,宋严就明白公子的意思了,看来府中的天马上就要变了,到时候先放出风声,风声鹤唳的时候,人人自危,这冬葵姑娘若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奴仆就是伺候人的活计,跟在主子身边伺候得到的好处也不少,倒也不必整日觉得自己劳苦功高,将自己看的比旁人特殊。
奴仆就算是做到顶天了,不还是奴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