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仪问:“宫,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宫侑笑了笑,回答道:“因为小黑仪偶尔的表情很可怕嘛。”尤其是看着自己的腿的时候。他的目光顺势落到她肌肉匀称的双腿上。从正面看不出那条疤,卡在脚踝处的珍珠银链同凉鞋倒是意外的般配。
黑仪冲他笑了一下:“你可走开吧你。”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在百米竞赛上获得不错的名次,是月岛黑仪从小到大坚持并为之努力的梦想。
“啊是嘛,”宫侑故作伤心地说,“是作为朋友给的意见哦,真是无情啊——嘛不过就我而言,无论怎样小黑仪都很漂亮啦。”
无论是她压抑的面孔还是笑脸,跑百米还是长跑,抑或是其余什么事情,少年女子总是很吸引他的注意力。
宫治倒是笑话过他。同是宫家的dna,癖好都相差无几,同班同学那里借来的工口杂志他们总是相中同一个人,从前宫侑钓到的女朋友们无一例外都是前凸后翘的美女,有同校温温软软的小姑娘,也有校外火爆热辣的大姐姐。在染成不同发色之前,侑的桃花大部分都是被治给搅黄了。
治问侑为什么还不出手,侑回给他一个看智障一样的眼神。
直到合宿时宫治发现侑到了那人边上,就经常性地被她和佐久早吐槽的降智到和摸到排球时一样。
月岛黑仪看起来和先前那些他们俩交往过的女孩们并不相似,并非粗俗鲁莽,也没有温顺纯良的和兔子一样。你说她柔弱,她又像河豚刺猬那样随时给你炸开满地的刺,你说她过于狂野,可留心时处处能发现她细致体贴的温柔。
他们只相差半分钟出生落地,外貌连身生母亲有时都难以辨认,只差一个心灵感应的超能力,兄弟间相亲相爱是不存在的,从小打架争吵到大也是常态。侑不会让治过的安生,治也一样。
侑乐在其中,治并不打算阻挠。
反正也只是无花果而已。
他想看侑像落水狗一样的模样。
月岛黑仪从来觉得两兄弟是鲜明各异的两个个体。虽然如此,但两个人危险敏感的指数在她心中相差无几。
本该是没什么犹豫的。黑仪想。
可宫侑有些暗的笑容和低沉沙哑又抑扬顿挫的腔调,就像地底深处无声蔓延而上的藤条枝叶,缓慢而紧密地缠绕住她的脚踝,在她企图摆脱桎梏时死死扣紧了咽喉。
“侑,”黑仪看了宫侑一眼,“你真讨厌。”
宫侑笑得眉眼弯弯,显得有些欠揍:“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