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念月看和泽接过烤鱼,表面上还在和年远讨论在这样的船上烤鱼如何防火,不出大事,暗地里挤进念月和年远身边,把他们两个分开来。
被挤到一旁去的念月只觉得和泽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他们聊得好好的,非得这样做。
和泽悄悄地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捏捏他的脸颊,让他别生气。
也没办法生气,再多的气看到和泽,好像也直接化为云烟。
聊天是一剂良药,幸亏年远在船上算是个混子,光明正大地聊着天都没人说他,而且和泽那正常状态,在一群海员的衬托下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看了都会派个人过去盯着。
在念月看来,和泽这状态才是常态,他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只出现在非得拉他进行极限运动的时候,还有与他对峙时。
脑海中又闪过一些碎片,他仍然是他,但给他的「感觉」又不像他。
他的剑已经出鞘,指向对面的那个人。
背景看不清切,对面的人脸也看不清,唯一能够看清的只有他的姿势,和一双暗绿色的眼睛——
熟悉的眼睛,但好像又不认识他。
“走什么神呢?”
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与刚刚记忆碎片中如出一辙的眼睛赫然出现在眼前,念月不由得脱口而出:“……我们在哪里打过一架吗?”
和泽的右手猛地捏紧,到底还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即使这样,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反而歪头,反问:“什么啊?你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跟你打过一架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跟你打一架不是自讨苦吃吗?”
“不是你吗……”念月发现那个片段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但你那双眼睛,我是不会认错的。”
他看向和泽,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旧闪亮,隐约间又隐藏着些悲伤。
念月补充道:“至少,你的眼睛会告诉我你是谁。”
那双暗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悲伤了。
但愚者仍然笑着,用手压着念月放在一旁的手,凑上前对他说:“既然如此……那就别再忘记我了,好吗?”
他什么时候忘记过他了?念月愣了愣,然后答应:“嗯,我肯定不会忘记你。而且……即使记忆消失,「感受」也不会消失。”
愚者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满意,执着地追问:“如果「感受」也消失了呢?咱们可不能保证这一点啊。”
这个问题把念月问得坐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刚想说什么,嘴便被和泽用手捂住,然后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