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个问题就此打住吧,毕竟我们都没办法预知未来。”
奇怪,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上了船开始,和泽越来越奇怪。
念月看和泽独自一人走了出去,又看见旁边的海员对他们的行为无动于衷,心里的疑惑加深不少。
如果他能够再注意一些,会发现他们两个人无论做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痕迹也会慢慢地消失,无法留下更多的信息。
比如和泽刚刚放下的竹签,比如念月曾经用过的东西。
再远一些,把视线放在蒙德和璃月,属于念月的痕迹正在逐步消失,只留下和泽这个忆泡主人的痕迹。
念月本人全然不知,「感受」也在欺骗他。
“你似乎很奇怪,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和你刚刚说的话,看起来你应该有其他的原因,但我不会追问你,等你有一天愿意跟我说了,我可以等到那一天。”念月走到他的身边,他的记忆正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
但大部分与和泽的记忆没有消失,也没有被「(原)某(本)些(的)记忆」替代。
和泽点头,低头看着他:“嗯,会有那一天的,不过看来,你会更早地知道一切。或者,你现在还觉得这是一场梦吗?”
整个在提瓦特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念月诚实地告诉了和泽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和泽若有所思:“这样啊,如果他真是一场梦,你会怎么做呢?是放任这样下去,还是会选择也许会失去这场梦的记忆为前提,从梦中醒来?”
念月看着远处那一轮圆月,还有波光粼粼的海面,银亮的海上偶尔跳出几尾鱼,远处的港口停泊着几艘船只。
他说:“就算是一场梦,那也会留下痕迹。所以那并不重要,或者说,对你我而言,它不重要,记忆可以被保存下来,用各种各样的媒介,比如物品、日记、照片、忆泡等手段,它们只要保存下来,就能跨过时间。是梦也好,不是梦也罢,如果它的确存在过,这一点就永远不会改变。”
他们独处的时间总是变得特别快,此刻船上的海员已经打着呼噜,几个守夜班的人正在唱着渔歌小调。
那轮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念月对它很是熟悉。
记忆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月亮在他的人生里一直陪伴着他,从普麦雅利到现在。
他想起满目疮痍的大地,被虫群淹没的人群,肢体被咬断,被分/食,留下森森白骨。
不断地挥舞自己的剑也拯救不了更多的人,他什么都做不到。
不同的情景,恐惧感也会相同。念月又想起被漆黑浪潮席卷的大地,进入不了提瓦特地脉的亡魂滞留在原地,而漆黑的魔物又像是他曾经面对的虫群,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