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村里杀猪,村里不少人都请了常平安去吃杀猪汤杀猪饭,阿桃叫他多同人家来往,毕竟都在村里住着,从前嫌隙已经结束了,往后还要过日子呢。
秋后他在外头跑着帮人家起屋子,人情世故一点就通,想开了就没什么好抓着不放的,故而常平安也跑了几家吃了饭。
常平安家里猪是腊月二十五杀的,本着有来有往的意思,阿桃叫常平安也喊村里人来吃饭,常平安摇头,
“人多劳累。”
“杀猪汤不费功夫,隔壁婶子送了米粉,卤些猪头肉猪大肠,煮些猪杂汤下米粉吃。”
将杀猪后留下的一地狼藉清理干净,常平安便开始坐在灶下生火,阿桃则是将该卤的卤上,又叫常平安去喊人。
村里人少有日日往城里跑的,哪里闻过这么香的味道,甫一闻到个个都使劲吸着鼻子。除了寻常能说的上话的,常平安也没多喊旁人。
隔壁常大一家自然也闻到了香味,不多时就听到旁边传来小孩哭闹要肉吃,然后就听刘氏打孩子的哭声,随后又是一片骂声。
常平安先去的隔壁请人一会来吃饭,隔壁婶子听了立即就过来帮阿桃一起在灶间忙活,又跟阿桃说村里近来发生的事儿。
隔壁老二媳妇儿,是镇上铁匠家的姑娘,原是打听到常家有二十几亩田地,日子过得舒坦,这才将女儿嫁过来,等成了亲,又嫌屋子挤得慌,常大一家立即做主将老二一家安排到常平安这院里住着。谁承想都是驴粪蛋子表面光,田地屋子原来时占了叔爷家的。
老二媳妇儿大着肚子气回娘家去了,一家人上门接人,人没接到不说,还讨了顿打。
这婶子说的津津有味,阿桃听得也乐呵。
灶屋里香味飘得人直咽口水,先还不饿,这味儿一闻便觉得饿的两眼都发花,恨不得就着香味吞两碗大米饭。
“娘子这是怎么做的,香的人打跟头。”
“我如今在城里有份小买卖,这正是用的祖上传下来的卤料包,今儿回来没多带,婶子要是想要,回头什么时候进城直接去中大街摊子上买,回来不管是卤鸡鸭还是猪肉,都是极好的。”
阿桃可不会傻到白送人家,这里头香料药材值不少银子,哪怕不值钱,她也没有白给的道理。
这婶子也忙不迭点头,“明儿正要进城买些年货,定去娘子摊子上买些,今年好过个香喷喷的年。”
进了冬日,黑天格外漫长,下半晌的饭也就吃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