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迟闻言皱眉,他很是不同意这样的说法:“姚将军是功臣不是奸佞,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姚远嗤笑一声,却不是对李迟,而是对虚空,他说:“不是所有人都向陛下一样心思单纯啊。”
不等李迟接话,他便继续说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的形象已然如此,谁骂我我怼谁,反正我口头禅多的是,言官才不是我的对手。”
李迟看着姚远在冬日下孤拔清寒的背影,心脏抽疼的感觉又泛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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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南下
次日朝会上,李迟宣布了两件事:一是进姚远为镇国侯,不日举行承袭仪式;二是命秦山每日下朝后去崇政殿,共商国事。
奉天殿内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心里打鼓。这些城府深深的老狐狸们惯会以己度人,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那稚气未退的小皇帝,不敢相信方才的话是他亲口说的。
这不就是制衡之术吗?——提拔一名武将的同时,又拔高了一名文臣的地位,这样才能使他们相互牵制、互为掣肘,可以避免一家独大、权势滔天。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李迟身上看见帝王的影子,尽管李迟本人并不是这样想的。
李迟让姚远承袭侯爵是因为那是他该得的东西,让秦山每日去崇政殿是想和他好好学习如何治国。他现在还没有懂得什么是制衡、什么是帝王之术,只是歪打正着地做了一件看似老谋深算的事。
下朝后,兵部尚书王钰和户部尚书沈清一道出了奉天殿,二人余光见姚远尚在远处,才开始交谈。
王钰虚虚地擦了擦额角的薄汗,低声道:“之前竟然看走了眼,惭愧。”
他语焉不详,但沈清却听懂了他的意思,轻声应道:“毕竟流着先帝的铁血啊。”
王钰肥硕的身躯被厚重的朝服包裹,看着像个圆墩墩的灯笼,他说:“年前增配军饷一事,多亏沈大人费心了。”
“王大人言重了,都是分内之事,”沈清摆摆手,话音一转,“粮仓一空,又有水患,若是今年不是丰收年,只怕是要闹饥荒的。”
二人心事重重地下了朝,各自回府。
......
崇政殿内,香雾缭绕,李迟端坐于书案前,秦山立于对面。
李迟放下手中的折子,问秦山:“这是江南提督郁风递上来的,江南水患一事,朕以为应当安置难民、筑堤引流,同时开仓放粮,不知秦阁老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