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他只记得那仆从被打得几乎看不出人形,像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被人随意地丢了出去。兄长却对此云淡风轻,让他莫脏了眼睛,依旧与他谈笑风生,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似乎在他们眼里,这些“下贱的东西”的命都不是命,都可以随意拿来把玩取乐。

明明他们也都是读过圣贤书的,却没有一点书中所讲的仁善之心。

未能想到他如此不加掩饰,用词称得上尖刻,段曦宁难得一愣,旋即调侃:“看来,沈公子在梁国受了不少委屈。”

第26章 有钱多了

闻听此言, 深觉被她误会,沈渊连忙解释:“臣此言,非是出于一己之私怨, 而是多年所见所闻有感而发。”

这么多年,他没有养成怨愤之心,亦不愿像他们那样视人命如草芥, 非是多么菩萨心肠, 而是看惯了那些仆从的苦难之后, 觉着自己起码想活还能活着, 较之那些人已算活得舒心。

毕竟, 无论如何,没人会拿他的命随意去玩, 于他而言已是莫大的幸运。

段曦宁收起玩笑的神情,正色问:“既如此,梁国士族又如何与皇族共天下?”

“这……”沈渊迟疑,思量片刻才缓缓道, “我并不懂朝政, 见识浅陋,只知士族大多把握用人选官之途。寻常人若想读书、入仕, 皆须投身士族,若有忤逆, 便有欲加之罪, 万劫不复。梁国选士皆看出身门第,庶族寒门是难有出头之日的。”

段曦宁疑惑:“凭他们那些人,当真能把握得如此牢固, 让人再无出头之路?”

沈渊解释道:“士族经营上百年甚至上千年,如根系稳固的大树, 盘根错节,难以撼动。”

见她听得认真,沈渊难得话多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讲述梁国的士族如何经营,如何兴盛,如何蔑视皇权不可一世。

这些话虽因困于深宫有些见识有失偏颇,却条分缕析,令人听完心中明朗。

段曦宁叫他来之前原本还想过如何套话,这下看他自己一股脑儿地往外倒,干脆老神在在地坐着,像是在酒楼听书一般,一边喝茶一边听他说,中途怕他口渴还大方地亲自给他倒了杯茶。

两盏茶的工夫过后,他终于滔滔不绝地讲完了,她也喝饱了,这才问:“你觉得大桓的士族与梁国的士族,有何分别?”

沈渊闻言不由地一愣,有些茫然不解:“大桓也有士族吗?”

以这位陛下的作风,他觉得,若是有士族敢做与她“天下与共,御床同登”的美梦,她定会让对方悔生为人。

看他这发懵的模样,段曦宁忍俊不禁,往前微微倾身,手肘撑在茶桌上,盯着他问:“沈公子可是忘了,大江南北都属前朝,同根同源,南边儿有的毛病,北边儿如何会没有?”

沈渊被她这笑容晃了神,寻常所见她的笑容大多夹杂着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很少如这般是真的发自内心,像是晨曦初现,令人见之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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