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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巡常年在外,张正祥又不管家务事,这个家便由刘氏做主。刘氏原本就是一个刻薄寡恩的妇人,仅有的善心全给了她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往常她对张巡好,无非贪图他拿俸禄回来养家。对张巡的孩子,又怎会真心疼爱?不过,刘氏非常聪明,她从不自己出手,只需要利用张小娘子的嫉妒和愚蠢,稍微挑拨几句,张小娘子就把对张巡爱而不得的恨,撒到了三个孩子的身上……这一招屡试不爽。最后是张小娘子落下一个恶毒后娘的名声,刘氏却毫发无损,做尽了好人姿态。辛夷哼声,捏了捏孩子瘦削的肩膀。“走吧,看看去。”(公众号梅馆小枝)第5章 饶不饶的看心情张家后罩房里,是一个低矮的大炕。三念虚弱地躺在被窝里,二念趴在床沿边上,托着腮看妹妹。“二哥哥,坏女人真的会害怕吗?”“会。”二念肯定地点了点小脑袋,“我瞧见过她害怕老鼠的模样,可滑稽了。三妹妹放心,二哥准能给你报仇。”三念虚弱地垂下眼皮,身子再往里缩了缩,“可是,老鼠会不会咬到她?”二念瞪她,“不许烂好心,咬死她才好。”三念还要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今儿个的恶毒后娘走得很快,步子比往常似乎大了些,三念紧张地缩回被窝里装睡。二念眼睛骨碌碌一转,飞快爬上床去,盘起双腿,坐到三念的旁边压住被子。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辛夷看着眼前的场景,微微一愣。一念长得已经比同龄孩子瘦小许多,没有想到,二念和三念还要瘦小一些。尤其是年纪最小的三念,如同一只没有断奶的小猫,几乎被被子淹没。这间屋子是张家最北的后罩房。狭小、黑暗、没有窗户,不透气。比大郎二郎家的小孩儿住处都差,更比不得刘氏亲生的老四老五和大姑娘了。“你们怎么睡在这个破地方?”辛夷语气有些隐怒,不是冲孩子来的,却让孩子本能地防备和厌恶她。二念回嘴:“还不是你这个坏女人害的。”辛夷扫一眼他气鼓鼓的小脸,挑眉一笑,“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废什么话?”哼!二念看了看大哥,“是你说的,爹爹死了,会变成鬼回来收脚迹。原先住的房子太大,我们年纪小,压不住鬼,会闹病。阿奶这才让我们搬出来的。”“你都害得三妹妹生病了。”“……”三个孩子挤睡一个木榻,也没有一条像样点的厚被子,这样的鬼天气,不是虐待孩子又是什么?“哄小孩子的把戏,以后别信。”辛夷走上前,摸了摸三念的额头。“告诉我,哪里痛?”三念很怕她,满眼畏惧,不肯说话。辛夷弯下腰撩被子,想要拉三念的小手查看脉象。二念身子往外挪了一下,紧张地屏紧呼吸,期待恶毒后娘看到老鼠时落荒而逃的丑样子……然而,空气里静悄悄的。辛夷保持着掀开被角的动作,面无表情。“谁干的?”被子里是一只用竹编笼子装着的活老鼠。三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辛夷冷哼一声,拎着竹笼在他们面前一晃,当场将老鼠打死。“啊!”三念吓得惊叫。一念和二念也齐齐看着她,满脸惊愕。辛夷将死老鼠和竹笼一起丢在墙角。“老鼠身上有脏东西,怪不得会生病。”她又瞄向二念,“谁弄回来的,谁拿去埋掉。”“哼!”二念不满地道:“谁要听你话,丑女人!坏女人!”辛夷面不改色,“你不听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三念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小声问:“你怎么不怕老鼠了?”“傻孩子,我杀过的老鼠,比你见过的还多。”许是辛夷的模样太过“温柔”,在她的注视下,二念心不甘情不愿拎着小竹笼出去埋死老鼠了。辛夷坐在榻边,平静地拿起三念的小手,摸她脉象,视线却落在她的额头上。“脑袋上的伤,怎么弄的?”三念回避着她的视线,瑟瑟发抖。“打架……”“打架?”四岁的小姑娘和谁打架?辛夷觉得不可思议。“不是三妹妹的错,是我先和铁蛋打架的。”一念绷紧小身子,不敢直视辛夷的眼睛,却说得理直气壮。“是我。不关大哥哥的事。”二念也冲了进来,抢着回答。辛夷眉头微蹙,眼睛轻睥过去,“在我面前逞什么英雄?打架输了挺自豪的是不?”二念道:“铁蛋都十二岁了,我们打不过……”三念道:“铁蛋比大哥哥高,比大哥哥壮。”辛夷挑眉看着女孩子,“你也出手了?”三念缩脖子,“我咬他。”四岁多点的小萝卜头敢咬十二岁的皮孩子,挺能啊。辛夷瞧瞧这个,瞧瞧那个。“为什么打架呀?”一念和二念都咬着嘴巴不吭声。三念不见辛夷生气,结结巴巴地说:“铁蛋说……说我阿娘是破鞋……说我阿爹是王八……说哥哥是野孩子,说他们不是阿爹跟阿娘生的……”孩子嘴里的“阿娘”当然不是指的张小娘子,而是张巡的前妻,那个传说中温雅端庄,宜室宜家的亲娘周忆棉。二念很愤慨:“铁蛋放屁!”一念握紧小拳头,“我要打死他!”辛夷哼笑,拍了拍两颗小脑袋。“说得好,有出息。”三个孩子震惊地看着她。换往常,恶毒后娘要么生气骂人要么就挖苦讽刺他们,哪里会像今天一样和蔼呀?辛夷就像看不见他们的目光,叫三念躺好,搓热双手,在她的迎香、上星、肩井几个穴位上轻揉片刻,又扭头吩咐两个大的。“去,把我房里的被子抱过来,给你们三妹妹暖暖。”……这一夜,辛夷过得兵荒马乱。三念滴在被子上的是鼻血,被铁蛋的拳头砸出来的,小姑娘可能受了惊吓,有些发热、盗汗……但这些都是小事。让辛夷忧心的是孩子的脉象,按中医说法,浮小而软,如若蚕丝状,十分不同寻常。她打了水来,教一念和二念为三妹妹做物理降温,又将自己从孙家药铺带回的药包拆开,从里面找出防风、黄芪和白术,按小儿使用的剂量熬制成一副简单的“玉屏风散”汤剂,再去灶房里找出几片干姜,和甘草一起熬了,喂三念喝下半碗,自己也灌了一大碗。没法子,孩子瘦,她也瘦,投河的后遗症还在,即使有力气大这个buff,身子仍然很虚……张家在发丧开灵,灵棚那头十分热闹,铜钹震天响,碰钟清越鸣,可是,上好的棺木里没有张巡的遗体,只有他的一身衣冠,灵前也不见几个真正为他哀恸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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