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不敢!她绝对不可能是朕的亲生母亲!你们图谋南燕已经几十年了,是不是?”燕骁蹲下来,掐着定安侯的脖子,“快说!你若不说的话,不仅是太后的性命,你的另外两个儿子,还有七个孙儿,朕要将他们一个个剐了!”定安侯歪倒在地,闭目垂泪,“本以为此谋万无一失,没想到却走漏了风声,既然已败,已无话可说,皇上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吧。”燕骁站了起来,招手叫来了简义,再对他耳语几句,简义出营,骑马奔腾而去。燕骁躺在简易床榻上睡起了觉,定安侯就这么一直斜倒在地上,由一群燕骁平时暗训的传卫们执剑守着。待燕骁一个觉醒来,简义也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妙龄女子,是定安侯小妾,前几日刚为定安侯添了一位儿子。这位小妾见定安侯被抓,一下扑通在地,也不知道上方坐着的是何人,就一个劲地哭喊,“这可跟我没关系啊,他说要谋反,我还劝过他,说干嘛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去冒丢命的险作甚,他偏不听我的。”定安侯怒道:“你个贱人,给我住嘴!”这位小妾显然不怕他,还是一个劲地哀求燕骁,“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只要不杀我就行。”燕骁饶有兴趣地走过来,“哦?那好,你就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朕,敢扯一个字的谎,不要说你的脑袋了,就连你那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的脑袋,朕也一并给取了!”此小妾这才知道对方是皇上,吓得直磕头,“贱妇不敢,贱妇不敢。”“你个贱妇,老夫……”定安侯爬过来准备一下掐死她,燕骁一脚踢来,将定安侯踢得直吐血。此小妾便战战兢兢地将她所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原来,定安侯因新得一子,兴奋过了头,便将自家的根底全说给小妾听了。自定安侯的祖父开始,孟家就开始不满朝廷了,祖上功勋无人能比,却没能封王。没有封王也就算了,最开始还能任个首辅也不错,之后连首辅之位都不保了,还被赵家给压着。定安侯的祖父便开始偷偷养兵储粮,以防万一。尽管如此,孟家也并没有想到与魏国串通叛国。之所以闹到今日这步田地,全都缘于定安侯的姐姐孟太后孟盈的婚事。孟盈在豆寇年华时去南河一带游玩,恰巧遇见了魏国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魏国皇君,两人情投意合,暗结连理。奈何,南燕国与魏国向来不和,十五年前还交过战,做为南燕国肱骨之臣的女儿怎么能嫁到魏国去呢,不但不敢嫁,而是连说都不敢说出去,与敌国暗通,可是要杀头的。有一日,燕骁的父皇燕臣去孟家,偶遇孟盈,便一见钟情喜欢上了她,而孟盈那时已经怀了孕。其实孟家早就想把孟盈送给皇上,好坐镇后宫,将来说不定有一日能将皇位夺过来,趁此他们就给孟盈喝了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流掉了。从此孟盈便恨透了燕臣,恨他不该看上她。因为他,她才不能与魏国太子结合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父母才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到了皇宫,她一面极力讨好燕臣,享受盛宠;另一面,她又极力玩弄宫术,将那些宫妃一一陷害,就连前皇后也被她污陷而禁了足,被关进了碧仙阁。前皇后一将肚子里的燕骁生下来,孟盈就霸占他为自己的儿子。在燕臣面前她装得极为疼爱太子燕骁,还哄得燕臣封了所有知情人的口,因此无人知道燕骁并非孟盈之子。燕骁四岁时有一日放纸鸢,误闯进碧仙阁,遇到了他的亲生母亲,可他因不知情,却把他的母亲当成了一位可怕的妇人,还把碧仙阁都当成不祥之地。当晚此事被孟盈知道了,便命人去将前皇后给了结了,了结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用枕头把她活活给闷死的,没有留下任何残害痕迹,而燕臣本也只宠孟盈一人,前皇后如何死的,他也不在意。这位小妾才说到前皇后就是住在碧仙阁的那位可怕妇人时,燕骁脸色已呈铁青,再由铁青变成阴黑,他什么都明白了,一切都悟了。他悲怆地来到定安侯面前,“朕认如此毒妇为母多年,算朕眼瞎。但是,父皇如此宠爱她,她为何连父皇都要谋害?!”定安侯脸色苍白,“先帝是得急性心梗而死的,与太后无关的。”燕骁仰天一声哀号,“与她无关?父皇驾崩之时还不满四十,经常习武练剑,体格康健,平时连个头疼脑热的都没有,怎么可能得那种怪病?她恨父皇,也恨朕,所以与你们一起谋划夺朕的江山。她这是想把南燕国送给魏皇,然后让魏皇迎娶她么?还是打算杀掉所有燕姓之人,然后让你孟家夺宫为皇?”燕骁一阵苦笑,“真是可悲!可笑!”忽然,燕骁眼里冒着寒气,似乎呵气便能成冰,“愚弄朕者,得死!”他提起剑,便冲出营,跨上马一阵奔腾。简义命手下看住定安侯与他的小妾,然后跟随燕骁而去。燕骁一路策马未停,直至皇宫,再狂抽马鞭至景阳宫门口。他杀气腾腾地大步跨进景阳宫,却见奴才们皆跪地哭嚎。他明白了,他来晚了,晚了,早就有人来通风报信了。果然,当他走进正堂,见孟太后已经悬梁自尽。她身边的老嬷嬷踩着高凳将孟太后抱下来。老嬷嬷见燕骁两眼含杀气的瞧着已断气的孟太后,她跪着向燕骁磕个头,“还望皇上留太后一具全尸,如此才不污了皇上的名声。”她说完突然起身,冲向前面的墙壁,撞墙而亡。燕骁闭目呆立良久,才沉着嗓子开口道:“自先帝驾崩之后,太后忧思甚切,无以聊表,郁结至深,今忧亡,予以厚葬。”燕骁说完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了景阳宫,他抬头瞧了瞧西边火红的暮日,轻声道:“你该落山了。”他跨着步子毫无目标地走着,待他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站在了碧仙阁前,贝西的寝阁,也是他母后曾经的寝阁。第17章 皇上粘乎人燕骁稍稍整理了心绪,跨进了碧仙阁。奴才们也没有在门口站着,而是围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燕骁慢慢踱步过去,只见奴才们在七嘴八舌地说话,惜月还红着眼睛。看来,上午时分贝西一转眼就不见了,可是把贝西给吓坏了。这些奴才们此时都哭求着贝西以后不要乱跑,她若是丢了,大家都不要活了,还连带着各自全家人的身家性命。石桌上还放着一堆小玩意,看来是贝西闲逛买来的。贝西眼疾手快,见皇上进来了,赶紧将桌上的玉坠子收在身后,呵呵笑着给燕骁行礼。奴才们见贝西这模样才瞧见皇上进来的,扑通扑通跪一地。燕骁走过来坐下了,“你们都起来吧。”然后他就那么斜着眼睛瞧着贝西,瞧得贝西身上直发毛。“侍个寝还要顺走朕的玉坠子,你可真是狗胆包天!”燕骁佯装生气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