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高毅道。“那他是何人?”吴如珉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他是个孤儿,自小无父无母,一路颠沛流离到了苗疆,四处讨生活,但因为不是苗人,四处被排挤,更因为相貌丑陋,被人称之为怪物,后因为学蛊,更让人躲避不及,送了一个外号,鬼见愁。”“原本不过是个诨名,寻常人若是听到了必定生气,可他却觉得这个名字十分好,便索性用了,往后便有了这个名字。”吴高毅道:“鬼见愁比我年长,为人更是孤僻,平日里从不与我多说半句话,待孙婆婆却是极好,照顾孙婆婆起居,没有半分的含糊。”“但孙婆婆长年养蛊,制蛊,许多蛊虫更是以自身血肉为养,到底伤身,加上孙婆婆虽说大仇得报,但因为至亲皆死,又是死在她的手上,孙婆婆心中到底失落,郁郁寡欢,身子渐不如从前,不久之后便撒手人寰。”“于是这黑水窟也只有小的与那鬼见愁居住,可自孙婆婆周年之后,鬼见愁却突然不见了,听人说他因为是汉人,到底要回到中原去,也有人说他找到了从前杀死他家人的凶手,前去报仇去了。”“众说纷纭,却也没人知晓他究竟去了哪里,到是后来有人提及,说是在黄山附近看到过他的身影,往后再也没有人提及他的行踪了。”“那如此一来,想要找寻到他,岂不是如大海捞针?”吴如珉拧了眉头道。寻常流民到是好找一些,毕竟到底是人,总畏惧一个人生活,总想找了有人烟的地方一起生活,且出门不便,仔细排查,总能找到。可这些精通巫蛊之术的人却是不同,生性孤僻,不喜与人来往,更是因为要养蛊制蛊,只怕也会选了极为偏僻的深山老林中隐居,想要找到这样的一个人,当真是比登天还要难了。“的确不容易。”吴高毅点头,接着说道:“但依小的只见,你们无需非得找了他出来。”“此话怎讲?”吴如珉顿时不解:“不找到这用蛊之人,那他岂不是往后更要谋害更多的人命?”“且鬼见愁虽说生性孤僻,从小也是受尽磨难,但他却从不伤害无辜,此事依小的之见,不一定是他亲手所为,且这蛊虫虽说难养,从活物中钻出便会死,但虫卵却并非如此,虫卵离开成虫之后,只要不超过人的温度,便不会被孵化成虫,更能够存活月余功夫。”“若说有人以什么为条件,从他手中换取了这虫卵来,也是极有可能之事。”吴高毅道:“因此小的以为,只需找出来那下手之人,到是万事大吉。”吴如珉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的轻巧,若是他能找到下手之人,早就找了,何苦等到今日?到是沈香苗看了看明显此时烦闷无比的吴如珉,笑了起来:“吴大人不必着急,眼下不是已经有人前去追捕那仓皇出逃的骆志益了么?待将他捉拿归案,事情想必也就有了眉目。”“话是这么说……”吴如珉颇为无奈:“骆志益既是已经出逃,即便前去追捕,却也不见得能够抓回来,更何况,倘若骆志益与此事无关,那该如何?”若是下蛊之人另有他人,骆志益不过是潜入那歌姬的房中想着用强,碰巧遇到了此事,心生惧意之下所以仓皇出逃,到时候一问三不知的,岂不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吴如珉自然十分担忧。沈香苗却是一脸淡然,甚至还有了些许笑容,道:“吴大人放心,这个骆志益必定会被抓回来,而且他必定知道些什么,能让咱们侦破此案。”第1204章 抓获福王事迹败露,在皇上面前必定是备受冷待。若是这边的案子持续下去,难保不露出蛛丝马迹,若是到时候查了出来,此事与他福王有任何牵连的话,此事说不定便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福王自然会想将此事早些了结掉,但若是又太快停止了作案的话,只怕又会让人生疑,因此还要再持续一段时日,更是要卖了破绽出来,让人抓到所谓的凶手,这事也就算是彻底了结了。所以,这个骆志益,便是破绽的其中之一。且这个骆志益必定不是知晓内情之人,也才能做得如此逼真,不被人生疑。因此,沈香苗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骆志益,无论如何都会被抓到,无论派出去的人是否得力。退一万步不说,即便吴如珉不派人去追捕,说不定这骆志益也要被所谓的热心肠的人给扭送回来,或者有其他理由出现在府衙的大门口。吴如珉不知道事情的内情及缘由,但看着沈香苗这样笃定,吴如珉到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双唇。但这满脸的忧心忡忡,到是充分说明了他此时的不确定。沈香苗笑着拍了拍吴如珉的肩膀,道:“吴大人放宽了心就是,不出今晚,必定有了消息。”“且暂且不说这骆志益之事,就方才吴高毅所说的那个鸡骨香,我也觉得是一个线索。”沈香苗道:“这鸡骨香唯有在极热的地方生长,苗疆地区最多,算是香料的一种,也是一味中药,平日用的时候取其根茎,切成片即可,但寻常切片的鸡骨香只是气味微香,可方才吴高毅拿出来的那药液,却是香味浓重,想必是鸡骨香提纯后,想必有这样的鸡骨香液,需得大量的鸡骨香才行,暂且不说量大,想必银钱也会耗费不少。”“这崇州案子里头,前后死了十数人,所需鸡骨香想必用料不少,能得到如此多鸡骨香的,只怕得是大户人家才行,而要如此多的鸡骨香,想必在苗疆那也有动静,顺着这条线索查上一查,只怕也会有所收获。”听沈香苗这样一解说,吴如珉到是觉得这条线索十分可用,立刻挺直了胸膛:“此事不难,只交于了我就是,我这也让人前去查看,飞鸽传书,让苗疆的人帮着查找也就是了,想必用不到多少时日。”“那便有劳吴大人了。”沈香苗笑道。“这话说的这样客气,还不都是为了案子,哪里能担得起劳这个字,还不都是应该的?”吴如珉笑道。“吴大人所言甚是。”吴高毅在一旁点头,转而看向沈香苗,深作一揖:“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是哪方高人,对这鸡骨香竟是如此了解?”“在下姓沈,名湘,哪里称的上是高人,不过就是因为平日里爱好摆弄些厨房里的厨具,做些吃食,从前家母有腰腿痛的旧疾,一位大夫只拟了几个药膳来,其中一味药草便是鸡骨香,说是有行气止痛,祛风消肿,舒筋等功效,因此我让人找寻过这种药材,也大概知道些这鸡骨香的事情。”沈香苗如实答道。“原来如此。”吴高毅点头,却又笑道:“看来那位大夫也是医术不俗,能用得上这位药材,只是小的更佩服沈公子的聪明睿智,能立刻从鸡骨香这里寻到些许线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