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晋北看着巴掌大的芙蓉面在掌下愈发红润, 而掌心的温度也越来越烫, 紧紧拧着眉头, 迟迟没有动作,只落她面的尾指微挑起, 才显出几分心绪不平来。药效持续攀升,如天边火云烧红了半边, 从天际蔓延开,云卷云舒皆染上层叠的霞彩。从脸上开始活泛起来, 顺着经脉骨骼传至全身。受不了热气的缪星楚扯开了锁骨处的衣裳,她身姿不耐地起伏, 白中透粉的艳丽瓷色一下显露出来, 低低叫唤出声,娇吟婉转,听得人耳边酥软发麻。缪星楚闭上了双眼, 掩下了星星点点的光, 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失去了对外界事物的感知,紧凭潜意识动作。她不耐地踢着脚下白色柔软的足衣,系着的绳有些紧,两脚磨蹭间绳子渐渐脱落,半遮半掩间她皙白的脚踝一点一点露了出来,烛火下柔和的光顺着层层叠叠的纱幔攀升上了她的足,阴影交驳,若隐若现,明暗交错间显现出明艳和神秘。刚刚推开的窗漏了些风进来,顺着空隙摇动着足衣上的细绳,轻轻一挑,那绳便举械投降般散开,足衣失了束缚,在缪星楚的动作间滑落,露出了她雪白莹润的脚,脚趾圆润,指甲泛出粉嫩的颜色来,由于热气蒸腾她微微痉挛,勾勒出美好的弧度来。裴晋北目光深沉,扫过她身前大片的肌肤,以及她的裸/出的足,眸光冷峻,另一手握紧了些,盖在她眼上的手放了下来,抬眼看到她睁开的双眼,微微吐出的热气,靡靡兰香混着她身上清浅的草药香悠悠荡荡。房中其他人早已识趣地退去,青然走之时搬走了桌上燃着的香炉,远远走过床边看到裴晋北手盖住夫人眼睛的那一刻,她的心颇不宁静,震动着跳个不停。她想起了临来琼花宴前夫人说她想回边关,那里天地广阔,自由自在,不用受到任何的束缚,总归她独身一人。她可以发挥她的一技之长,潜心研究药物典籍,上山采药试药,记下药方和自己治病时经验,闲暇时四处走走行医救人,去外头看看山川湖海。缪星楚坐在床边,支起下颌,呆呆地看向了窗外,屋外凉风习习吹起她鬓发,看到了她透亮如水的眼眸。她说着还多了茯苓,这丫头古灵精怪,路上一定乐趣良多,扬起了眉头,这是这几日里她少见的欢欣时刻,自打那日见了淑太妃后。眼下这种情况,若是夫人成为了圣上的女人,那她还能回到边关吗?圣上冷淡,不热衷于后宫之事,几个月不入后宫都是常态。御极宇内,宵衣旰食,朝政清明,又时常亲自带兵。虽说圣上不重男女之事,可帝王深威,夫人又能去哪里呢?这一场意外或许就把夫人从此困在了京城。青然心中萌发些不忍的情绪,以夫人之才,合该放归笼中鸟,飞回属于她的天地。她曾那样肆意张扬,在广阔的草原上骑马,也曾勇敢无畏,只身闯入疫区不分昼夜地救治病人。郑明一把拉过青然往门外去,手上急了些,脚步却依旧放轻,三两步就将青然带了出去,门缓缓关上,抱着香炉的青然回头望去,看到向来冷情冷性的裴怀缓缓度下身,侧脸硬朗,如锋利的刀镌刻青石。随着门的关上,青然泄了气,接着被郑明扯到了一旁,离得远远的才出口,“青然,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青然将香炉放在了一旁,叹了口气,“我只是……”只是觉得这场无妄之灾不该夫人来承受,她情绪低落,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的,她抬起头来,“这间屋子本是给西夏公主准备的,这酒也是宴上厨房里送来的。”郑明一愣,这事情可不得了了,“看来事情不简单。”此时,暗卫一跃而下,在郑明耳畔传了几句,郑明脸色大变,煞白一片,又看了看远处的屋子,胸膛剧烈起伏着。青然被他的转变吓到了,问出声来,“怎么了?”郑明眼一闭,被风裹挟声音透出冷意, “长乐郡主出事了。”***屋内,窗被关上了,不透风的屋子有些沉闷。纱幔被挑开,裴怀度俯身,冷白的手伸出去抬缪星楚的下巴,她红着的下巴滚着热意,不耐烦地挣扎着想要逃离开束缚。另一手伸出撩开她散乱在脸颊的头发,有些出神。她作乱中一手扯着纱幔,抬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裴怀度凑近去吻上她的唇角,压在她脸上,呼吸交错间热气燃起,顺着她朱红水润的唇角边划到了她的唇瓣上,接着就是一阵狂风骤雨,细细碾压研磨,撬开了她不设防的牙关,长驱直入,唇齿相依,连呼吸都被吞没。唇齿间滚烫不已,欲念在心间升腾,像海上滔天的巨浪,掀起一阵又一阵惊涛,一只孤零零的小船在海上漂泊,被这翻涌的浪潮拍打,在海面上孤苦无依,只能勉强受着凶猛的浪花一次次冲击。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吓着了,柔软的舌本能逃避着,齿关收紧,却被裴怀度扣在下颌的手抵挡住,眼里有些凄楚的点点水光,很快又被卷入了海底。在空隙中,她出了声,低回婉转又说不清楚,“谢…”尾音渺渺,吞没在巨海中了无踪迹。可裴怀度在十二分欲念的沉沦里听了这一声,松开了手,离远了些,低沉的嗓音传到她耳畔,“裴,裴怀度,字景明。”床榻上的那些耳鬓厮磨,温柔缱绻都生发着无限的欲望,这一刻,他希望她能知晓。哪怕她此刻看起来意识混沌。没听清前面人在说些什么,她无意识的重复着最后两个字,“景明。”裴怀度的眸色骤深。纱幔缓缓落下,灯里照出了交落的人影。***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和焦急的等待,青然蹲在外头的日照下怔楞出神。直到郑明踱了几步靠近屋外,她手放在额头上,挡着火辣的日光,然后看到了郑明朝着她挥手,马上站了起来,一时起来有些猛,还没适应好,一下子腿有些软,她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眩晕的感觉勉强压了下去,青然定了定神,快步朝着郑明的方向走去。紧接着屋内的门被打开了,穿好衣着的裴晋北走了出来,他面色冷凝,长身玉立,略微凌乱的衣裳看出同往日冷性不一般的不羁,只是剑眉敛起,周身冷冽,让人避之锋芒。郑明有些惶恐,瞧着圣上这般的态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还该不该说了。裴怀度的目光看向了低着头的青然,“进去照料她吧。”嗓音平淡,听不出起伏。青然得令,低着头推开门走了进去。虽是平和的一句,可郑明分明从那微哑的声线中感受到圣上身上沉着的躁郁。郑明一时间也不明白,今日之事来的突然,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那日青然上报说了缪星楚想要回边关的想法。圣上听后冷淡的目光落在了殿内的盛开着的兰花上,他起身走到了那盆兰花前,窗外的天光流泻在花瓣上,白光柔和,照出花上细小的绒毛来,被微风轻带,绒毛颤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