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好久不见!”元阿笙一笑。察觉到侧边嗖嗖直飞的寒气,元阿笙好笑着牵着顾恪决的手。“好久不见。”“你还没离开顾府啊。”元阿笙将顾恪决往前拉了拉。“这是我相公,顾恪决。”“我哥哥说你们成亲了,我还不信呢。”赫连公主一脸的遗憾,“可惜了。”“坐。”元阿笙在石凳上坐下,顾恪决立马占据了他的身侧。桌子底下,元阿笙的手搭在他腿上拍了拍。“大气一点好不好。”顾恪决:“嗯。”“噗嗤——”赫连公主笑得肩膀颤动,发丝上的铃铛脆响。“妻管严。”她给元阿笙竖了个大拇指。“还是阿笙厉害。”顾冬上了茶退到一边,顾栖顾柳蹲在他一起,当蘑菇。元阿笙看了顾恪决一眼,摇了摇头。“他以前不这样的。”“以前他要是这样,不得直接将你吓跑了。这没准才是他的本。”“也对啊……”“不过你怎么又来大燕了,你们草原还好吗?”“好,现在好得很呢。”“之前大燕不是与草原签订了盟约,又是牛又是羊的要送过来。我先送来一批,后头的,等我哥哥送。”赫连沁身子前倾,一脸兴味地看着元阿笙。“现在草原安定不少,你要不要去我们草原玩儿?”顾恪决垂眸,大手盖在了自己腿上元阿笙的手背。他知道阿笙想四处走走。赫连沁一来就是一个机会,他希望阿笙高兴,但是又不想他离自己太远。“不去。”顾恪决眼底诧异闪过,顷刻收敛。“阿笙不是很早就想了?”“那你说家里的事儿我能放下吗?”顾恪决抿唇,语气艰涩。“可以交给管家。”“那你呢?也交给管家?”顾恪决顿时握紧手心。“不行。”元阿笙笑了:“那不就得了。”赫连沁左右打量两个人,“啧啧”出声。“腻歪。”元阿笙大大方方让她看。“你不懂。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知道这种感觉了。”“怎么不懂,我还不是娶夫了。”“娶夫?”“哦,我们草原祭司的儿子。跟你们一样,长得又白又好看。”说起这个,赫连沁声音都柔了。元阿笙一笑,真心为她高兴。“那我们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恭喜呢。”赫连沁脸颊微红。“我把他带来了。我才不会像你俩那样,像断了翅膀的鹰一样,只能呆在一个地方。”元阿笙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一天天的吃闲饭,这样的潇洒日子也不是谁都有的。”“你以后会经常来大燕吗?”“我家那位喜欢,只能顺着他了呗。当初阿爹让我哥过来谈事儿,本来没抱希望他能谈成的。谁知道你们大燕不按常理出牌竟然真跟那笨蛋谈。”“我阿爹说了,以后的东西都是我来押送,咱们常见。”“我还在京城买了一个小院子作为落脚的地方,以后你们多多照顾啊。”元阿笙莞尔,“当然。”“既然来了,中午便在这边吃饭。”“那我就不客气了。阿笙,那我去叫我相公来。”赫连沁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元阿笙摸了摸顾恪决的脸。“现在放心了吧。”顾恪决轻叹一声,抱着人回屋。“夫人真好哄。”“你再说一遍。”顾恪决暗示门边的顾冬一眼,立马进了屋里。“阿笙脾气好。”“当然。”元阿笙脑门抵着顾恪决的肩膀,拧眉。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不久后,赫连沁欢欢喜喜地带着自己的相公到了栖迟院门口,却发现……进不去。顾冬伸手向着边上的小院子,笑道:“赫连公主这边请。”第79章顾恪决刚当上首辅时, 朝中大半的人并不服。多是将他排斥在集体之外。不过他习惯独来独往,对这些人的想法并不关心。除了他原来刑部的那些人,第一个来与他接触的,就是翰林院编修, 赵酒霖。赵酒霖出身寒门, 从燕寒州登临皇位一直到燕寒州变成太上皇, 他一直是稳稳的沾在这个位置上。而与他同期的官员,早不知升了多少级别了。究其原因, 离不开他容易得罪人的嘴巴。赵酒霖是嫉恶如仇的性格, 朝中的人不敢说顾恪决,他偏偏敢。说出的话还是一句比一句大胆。无论是上朝还是下朝, 只要遇到了顾恪决,他都毫不留情地搬出他那一套“之乎者也”, 从各个角度论证他顾恪决不能担当此任。顾恪决被他烦得不行。只能耗费并不想耗费的精神来处理这件事。“顾冬,去藏书阁取本书。”“是。”顾冬想到主子近日来的烦心事,不免沉了脸色。主子寻常忙,这样的人都是懒得搭理。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偏偏见着一次上来骂一次。说的那些话难听极了。要不是主子不让,他肯定多套几次麻袋将人打得下不来床。……次日。下朝之后, 顾恪决坐上了马车, 紧跟在后面一脸酸腐气的就是那赵酒霖。顾冬翻了个白眼,小心又肉疼地在赵酒霖过来之时把手里的书往地上一扔。“呀。”顾冬喊得心不甘情不愿。“哎呀!”赵酒霖比他情真意切多了。“你个小子, 怎么把书给扔了!”“顾冬,走。”马车飞快驶远。赵酒霖细细地将书拾掇好的时候, 再看去, 马车已经追不上了。他长叹一声。同僚过来,见了调侃。“赵大人, 你瞧瞧,顾大人都被你吓跑了。”“我那是吓嘛!”赵酒霖最不喜同僚这副看好戏的嘴脸,他宝贝似的捧着书,上了自己的破旧马车。待他看到书名,精神一震。他飞快地在身上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杞子百论》!”赵酒霖恍惚。“这、这不是失传了嘛!”他虚虚地摸着书名,三十大几的人竟然激动得像第一次尝到甜味的小孩,笑得嘴巴咧到耳根子。……次日。不出所料,顾恪决又被拦下了。他黑眸无波。睨向来人。赵酒霖立马给他行了一个大礼,将自己用油纸布帛精心包好的书双手奉上。动作够干脆,但是他神情像割肉似的,又疼又不舍。再不关心顾恪决,而是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手里的书。顾恪决:“有事?”“你、顾大人,你落了书。”顾恪决:“送你了。”说完就上了马车,没有半点要交谈的意思。“这。这不行!这书多珍贵啊!”他捏紧了书,低头深深地吸了几\ue11b气,像舍孩子一样重新将书递了上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