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言从洪知府等贪官那里搜罗来的赃款都覆盖不了，主要缺三县百姓的口粮及药材。这两样都是大头。ldquo缺钱呐helliphelliprdquo程叙言合上账目，在屋内来回踱步。普通百姓手里没什么钱，想来钱只能从富人手里够。可富人也不是傻子。予富人一些职位是不能的，那还有什么能打动对方？程叙言一时没个头绪，他决定离开府衙看看。天空湛蓝，日光明媚，程叙言骑着马从街上行过。ldquo程大人好。rdquoldquo小民见过程大人。rdquoldquo程大人helliphelliprdquo程叙言笑着回应。如今嘉州府的百姓都识得程叙言，见到他热情不已。ldquo程大人，程大人mdashmdashrdquo一位小姑娘举着花篮子跑过来，程叙言立刻勒停马匹。小姑娘高高举着花篮子：ldquo程大人，谢谢您救了我们，送给您。rdquo小姑娘眼神明亮，那双黑色的眼珠带着期盼，仿佛拒绝她是很残忍的事。程叙言俯身收下花篮子，笑道：ldquo花很漂亮，谢谢。rdquo小姑娘小脸一红，害羞的跑回娘亲身边，躲在娘亲身后又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看他。程叙言温和的望她一眼，这才继续向前，然而刚走两步，四下忽然涌来许多人。ldquo程大人，这是我家的点心，十分可口，您拿去尝尝。rdquoldquo程大人，这是我家的鸡蛋helliphelliprdquoldquo程大人，程大人mdashmdashrdquo马匹被人群包裹，不安又烦躁的喷气，程叙言见状赶紧道：ldquo各位稍退一二，马受惊了。rdquo百姓们这才散开，然而程叙言趁机冲出人群，回头朝众人挥手：ldquo多谢各位好意，程某心领了。rdquo众人又遗憾又好笑，但送出去的东西哪能往回收，于是转而送去府衙。刚完成手边事的时明听到消息：？？？怎么又送东西来？不是，叙言哥什么时候出的门，都不叫他。时明瘪嘴。如今嘉州府急缺人手，时明又得用，程叙言哪舍得把人带走。他只是出门找找思路。程叙言骑着马一路往府城北面去，那边有一个大码头，富人颇多。如今灾难过去，码头迅速恢复生机，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过仔细瞧瞧，会发现在街上行走的多是穿着短打，踩着敞口布鞋的汉子，他们是来这边找活计。街道两侧的铺子倒是多有衣着体面的人，直到程叙言经过一家医馆，长长的队伍从医馆门外沿伸出去。程叙言的目光在队伍中一部分人身上停留，那些人外表看不出什么，有几个倒是在晴日里打寒颤。程叙言从马上下来，牵着马走过去，队伍见他来顿时出现骚动，而离得最近的紫袍男人更是惊的趔趄，程叙言顺势扶住他，ldquo小心。rdquo紫袍男人死死盯着他，面皮迅速涨红，ldquo程hellip程helliphellip程大人！！rdquo程叙言点头：ldquo是我。rdquo紫袍男人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幸好被程叙言掐住虎口，生生疼醒。程叙言放开他：ldquo竟然有这般多病人吗？rdquoldquo是啊程大人。rdquo两三步外的中年男人接茬，他一身宝蓝色宽松长衫，着高士巾，典型的乡绅作扮。乡绅知无不言，将他了解的一一道来，飓风来时携风雨，寒意与湿意尽入体，好些人都没撑住。他们这些乡绅往常都是派人将大夫请至府上，如今病人太多，医馆里的大夫走不开，他们只好老实来排队。倒也不是没有想以势压人的，但是之前众人避难时有浑水摸鱼的歹人，程大人说杀就杀了，那狠辣果决的劲儿令他们发怵。洪知府现在都被押解上京helliphellip算算日子，恐怕都投入大牢，不日问斩罢。可惜上京的大牢等不来罪人，刑部只收到一具具尸体，正愁着怎么写折子上报天子。程叙言想了想，道：ldquo本官年少时跟圣手学过一些药理，这会儿倒能派上用场。rdquo众人惊憾。程叙言挑眉：ldquo信不过本官？rdquoldquo不是不是。rdquo一名年轻人由衷道：ldquo草民只是觉得，程大人无所不能。rdquoldquo没有的事。rdquo程叙言笑道：ldquo略通皮毛而已。rdquo程叙言让其他人等会儿，他径直入医馆，跟里面的掌柜说明情况，不多时医馆内又添置一套桌椅。程叙言坐下，温声道：ldquo劳烦将程某的马牵去后院。rdquo药童立刻应是。其他坐堂大夫时不时往程叙言这边看，程叙言看过去，对方又收回目光。很快一名灰色短打的汉子上前，他坐下后伸出手，当程叙言给他号脉时他还晕晕乎乎。他何德何能啊。号脉的时候，药童在旁边记录汉子的信息。程叙言：ldquo张开嘴。rdquo汉子：ldquo啊mdashmdashrdquoldquo舌苔发红，可有寒意？rdquo程叙言问。汉子点头。程叙言描述汉子症状，最后下结论：ldquo风热。rdquo药童忙不迭记录，当他停下时程叙言已经写好方子，汉子拿着方子去柜台抓药。一名坐堂大夫实在忍不住，起身重新给汉子号一次脉，又拿过方子看了看，最后走到程叙言身边，对他拱手一礼。ldquo老朽质疑大人，是老朽不是。rdquo程叙言：ldquo老先生仁心仁术，看重性命，程某佩服还来不及，如何会责怪。rdquo那坐堂大夫抬眸看他，程叙言道：ldquo病人还等着呢。rdquo老大夫这才踏实，但心中对程叙言更加钦佩。这位钦差大人来他们嘉州府，是他们嘉州府的福气。程叙言那话出自真心，老大夫知晓他的身份，但为了病人性命还是复查一番，可见是真正的医者仁心。这样的大夫多些才好。其他人看完始末，这才相信程大人是真的会医理。很快第二个病人来到程叙言面前，第三个，第四个helliphellip直到那名紫袍男人也来到程叙言面前，程叙言在医馆外扶住对方时就趁机给人号了一次脉，也正是如此，程叙言才有进医馆给人看病的想法。紫袍男人面皮白皙，二十出头的样子，药童记录男人的信息，程叙言垂下眼，果然是个富贵公子哥。程叙言：ldquo我先给你开个方子养养身子。明晚派人将你用的药物送去。rdquo紫袍男人惊了：ldquo大人，可是我的病情很严重？rdquoldquo非也。rdquo程叙言神色和善：ldquo你身子金贵，一般药材药效有限，所以你的药物需得以秘法特制helliphelliprdquo程叙言故意顿了顿，ldquo不过如此一来药价高昂，不若我给你重新换张方子。rdquoldquo不不不。rdquo紫袍男人立刻道：ldquo大人，钱不是问题，我有钱。rdquo他恳求道：ldquo还请大人莫要嫌麻烦，予小民特制药物才好。rdquo紫袍男人从怀中掏出银票，本来想抽一张五十两面额的，但想到ldquo特制药rdquo，他咬咬牙将手里的两百两银票都交出去。起身时他还对程叙言行礼：ldquo劳烦大人。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