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走吧,回家!”李朝闻乐颠乐颠地挽着于磐,两个人十指相扣,走在慕尼黑的艳阳之下。“诶?往哪边走呢?”小李太高兴,没辨别方向,他发现于磐把他领回了机场大楼门口。“去接猫咪啦,我把它们俩也带来了,走的‘宠物托运’。”于磐指指那个路牌。“真的啊?”李朝闻有点意外:看来于磐是真心想和他一起浪迹天涯。他把房子留给堂妹再住几天,车放了在集运点,只要李朝闻点头,一个电话就可以运到德国来。之后可以慢慢找房子租,可是两人两猫,在不到十平米的小宿舍里该怎么暂住啊?李朝闻一进屋就犯了难,他的床是twin size(0.9米宽),肯定睡不下两个大男人。“哥哥,你……你睡地上?”于磐也同样发愁:小李的地毯上,衣服都堆成山了,他看着就头疼。李朝闻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赶紧去把衣服抱起来扔进柜子里,嬉皮笑脸道:“嗯,平时其实也没这么乱,今天没收拾,嘿嘿。”于磐跟在他身后,把掉到地上的秋裤捡起来,挠挠头道:“这附近没有酒店吗?”李朝闻上网一看,还真就没有,学校这周要开学术会议,基本都住满了。“哦,没关系啦!”于磐坐在他床上,大手使劲摁着床垫,他在确认床到底结不结实,结论是:还行。他坏笑着把李朝闻拽到床边:“那就只好将就一下喽。”于磐双腿圈住他,就要带着他往床上倒。小李推着他肩膀,死活不让:“哥哥,不行!这个床特别脆弱,它嘎吱嘎吱响!”于磐这闷骚男人,犟起来要命,他哄着爱人接|吻,把人亲得意乱情迷,再趁他不注意把他整个掳上|床。他轻咬他的耳垂:“你看,这也没怎样。”李朝闻浑身都被亲软了,也只好从了,他眼神朦胧地嘱咐道:“嗯你,轻点,隔音不好。”一小时后。嘭!咣唧!于磐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床板整个塌了,幸亏床垫够厚,不然李朝闻的腰就摔断了。李朝闻微微喘着气,他反应了几秒,生无可恋地喊:“啊!我就说这个床不行!”“小宝你没事吧?没摔疼吧?”于磐撑起身子把人翻过来,去看小李的后背。“嘶,”李朝闻一翻身就腰酸腿软:“本来就疼了!不是摔的!” 绵绵拳啪地捶在于磐胸肌上。于磐抱歉地给他揉揉:“那我们去地毯上喔?”他其实有点嫌弃地毯脏的,但现在也没办法。“现在床上和地上有什么区别?”“哎,没事啦,我明天去找房子。”于磐揉了揉小李的自来卷。“你以为是冰岛呢?这边房子特别难找!” 李朝闻绝望地盯着天花板。租房这事在慕尼黑,简直是灾难,有不少留学生甚至找了一年都没有合适的房子,只能靠各种临时短租,在各大宿舍之间搬来搬去。于磐连拖带抱地,把人挪到地毯上唯一的那块平坦处,俯身啄吻他:“乖,肯定能找到啦!”然后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啊!牲口。”小李骂道。钞能力这东西真的管用,第二天白天小李在实验室的功夫,于磐就在Moosach区找到了一间阁楼公寓,除了房东要收东西,三天后才能搬进去之外,没有其他毛病。李朝闻一进门,就被简欧复古的装修美得走不动道。阁楼是尖顶的,墙面抹斜,举架很高,进门右手边是一个小空间,对窗摆着实木的书桌和布艺台灯。“小李导演可以在这里剪辑。”于磐说。再往前走是餐桌和开放式厨房,桌布和橱柜都是灰蓝色,餐桌旁边刚好是一扇大窗,而且其上裸露的梁架,颇有建筑结构的美感。“这样的话做完饭,转过身就可以端上来啦!”于磐抱着膀往后退着走:“看这边!”“哇塞!这也太好了吧!”小李星星眼。最大的空间是起居室和卧室的结合体,铁艺大床和复古红沙发对面摆着,一张土耳其花地毯装饰在茶几下面,三角形的墙上,挂着一副颇有塞尚遗风的静物画。这里并没有植物,但一切都生机勃勃的,仿佛时刻有绿意生长。可于磐不是喜欢极简吗?“哥哥,你喜欢吗?这和你在冰岛的家完全不一样诶。”李朝闻说。“一个人只能叫公寓,两个人才是家啊。”于磐牵住小李的手,深情地望着他。李朝闻笑得甜极了,他明明很吃这套,却说:“怪不得我姐说你花言巧语。”“嗯?”于磐不解:“说真心话也算花言巧语喔?”“诶?”李朝闻像发现了新大陆,指着床正上方倾斜着的大窗户:“这个窗户好棒!晚上躺在床上就可以看星星!!你的天文望远镜,直接架在这!”他在床尾兴高采烈地蹦跳。“喔你好聪明诶!我想的是,放个投影屏在窗户上面,然后放下来,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于磐也喜上眉梢比划着。看着同一扇窗户,原来他们想的都是彼此啊。李朝闻心里被一阵和煦的春风吹过,万物盎然复苏。“你还没发现最棒的是什么!”于磐站在转角处,那里有个巨大的棕色陶瓷缸。他好像给李朝闻出了个谜语,等人答案的功夫,自己笑得虎牙都快掉了。“什么呀?”“这个超有用喔。”他夸张地把自己外套一脱,啪地甩进缸里:在讽刺李朝闻往地毯上堆衣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