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瞥一眼,那上面是《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里的一小节。“.(爱是恒久忍耐)”换一个气球,写的是“loveiskind.(又有恩慈)”……“ds.(爱是永不止息)”谢芷默捡了好几个拼段落玩儿,玩累了一抬头,问:“对了,江淮易呢?”明笙静静地看着她手上那一大捧气球,说:“喝多了。”原本该两个人一块儿敬的酒,她这个孕妇不能碰酒,他的分量自动加倍。更何况,江淮易是酒鬼投胎,不管高兴事伤心事,不醉成一滩烂泥就不叫到位。明笙回到卧房,江淮易正不省人事地趴着。酒店赠送的玫瑰烛台把他的衬衣熏成柔暖的橙红色。她把他挪挪位置,在旁边坐下,查看手机上的短信。内容都大同小异,但她还是一条条认真看完,认真道谢。点开林隽那条的时候,本来不省人事的某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机一下抽走。她不争抢,说:“没睡着?”“怎么可能睡着。”江淮易起来半个身子,勾住她的脖子和他一起倒下去,在她耳边低声问,“还满意吗?”三年如水过鸭背,他依旧热衷典礼与华筵,对形式注重到执拗。明笙笑说:“会不满意吗?没人比你更擅长这些。”江淮易才不管她是不是在夸人,满足地在她张开的臂弯里滚了滚:“干脆以后一年办一次好了。今天因为你身体不方便,好多设想都没法实现。以后我们每年换个地方,换个主题,宾客爱来不来。”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沐浴过的身体将酒气温温醇醇地散发出来,熟悉而奇妙。明笙耐心地听完,疲倦地阖上眼睛:“还没办够呢?折腾一次就累得快散架。”果不其然,江淮易滚到她肩头,埋怨地戳戳她的咯吱窝:“累吗?你明明之前都没怎么花心思。”“我不是盯得挺紧的?”“你约艾伦出去就没聊过几句正事。”江淮易哼一声,悻悻地举起她的手机,撑起眼皮阅读她刚刚打开的那条短信。明笙侧眸,随口一问:“他说什么了?”江淮易快速翻到底,警觉地锁定屏幕,说:“不让你知道。”“……”其实她心里清楚,林隽那样的人,做事永远得体有分寸。封的礼金是最寻常的数额,稀松平常地赴宴,也会稀松平常地祝愿,永远不会给人尴尬。那条短信最多不过一句新婚快乐。但江淮易弄得神神秘秘的,故意把手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试图挑起她的好奇心:“想看么?”她把眼睛闭上:“别晃了,眼睛疼。”江淮易行云流水地按下删除,说:“是你自己不想看的。”明笙闭着眼睛笑:“幼稚鬼。”江淮易把她撇走的脸摆正,俯身在她耳边:“叫谁?”“叫你呀。”他的手沿着她洁白的小腿摩挲上去:“叫我什么,嗯?”“幼稚——”“鬼”字还未落下,一记裂帛声划破暗夜。明笙吓得坐起身,蕾丝裙摆果然已经被他撕破,眼风剜过去:“闹什么呢?”“撕我老婆的裙子呢。没闹。”他又优哉游哉往深里撕一截,才满意地枕上她光裸的长腿,面朝着一个暧昧的方向,“想不想来点刺激的胎教?”明笙无言把他的头按向另一边:“我看你是酒喝多了。”“没喝多。”他固执地转回来,用仰躺的姿势盯着她看,手指缠着她烫卷的一缕碎发,边缠边笑,“我老婆怎么这么好看。”他勾住她的发丝,把她身子往下拉,仰脸亲了亲她的唇。不含情`欲的一个吻。然后他好似很倦了,很满足了,渐渐地有了困意。不知过了多久,明笙试着挪动双腿。他被定型水固定的发丝扎着她大腿的肌肤,刺出血液循环不畅带来的一阵酥麻。她听见他鼻间轻哼了一声,才敢轻声问:“想睡了吗?”还说想每年办一场呢。其实才一场就累得够呛。江淮易声音浑浑的,像是呓语:“没呢。想听你叫我一声。”“叫什么呀?”“你知道的。”明笙默了一阵,小心地俯下身,声音轻柔得好像不属于她自己:“老公?”他仍闭着双眼,但嘴角立刻有了弧度。那笑容像是从梦里沁出来的。“满意了——?”江淮易从她大腿根一下下滚到脚踝。明笙踢踢床尾的他:“别滚了,都要掉下去了。”他又慢慢地,一圈一圈地滚回来,像滚草地般惬意,最后枕在她的小腹。着力得很小心,仿佛怕压到什么。明笙下意识地想去摸摸肚子里的小生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