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这副鬼样子……本来想躲着你,可又舍不得你,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见到你更重要。”焰十安笑容不减,强撑着一丝精神顶着满脸的疲累微微抬头。另一只手在空中霍然一点,周围一片火幕落下,两人的位置瞬间转移于火神领域之中,那座庞大华丽,却寂寥冰冷的宫殿里。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同,周围生了灵智的火焰全都一拥而上,惊慌失措,颤抖着贴在他周围。叶轻搂着焰十安,双腿跪在柔软的地毯上,让他更舒服地靠在她的腿上,额头轻轻贴于自己温软的小腹处。“叶……”一根手指抵在焰十安试图张开的嘴唇上,话音被止住。“别说话。”叶轻拨开他额头处早已被冷汗浸湿的碎发,含着满眼的晶莹剔透,笑着说:“以后再告诉我吧,我现在没那么想知道了。”焰十安想说“好”,可嘴唇上的触感那么清晰,他又沉下心去,叶轻的味道充盈于他整个身体,安稳的感觉使得他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叶轻抱着他的脑袋,望着殿外白惶惶的天空,眼泪无声地留。还能有什么缘由?左右都是因为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神境唯一的一级神诋……居然会将自己弄得这么脆弱,这么虚弱。叶轻强压着生理性的抽动,强行按捺住鼻尖狂冒的酸涩,在无法平复的心潮澎湃和情绪压境中克制。她瞳孔颤动,抬起一只手,掌心窜起一朵黑焰。那群仍旧将她们两人围在中心的火焰像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纷纷跑来,妄图融进这朵黑焰里。叶轻随手一挥,黑焰脱手而出。她勾手,捕捉住一只反应最慢的火焰,拢在掌中。“什么让你们如此恐慌?”火焰听懂了她的话,突然疯狂起来,左右上下一阵胡乱跃动。它似乎想要告诉叶轻些什么,但却因为自己说不出任何的话而着急,为难,最后就连火光都黯淡了几分,奄奄一息。叶轻整颗心沉甸甸,像灌入了好几桶水,突然被塞到她的身体里,她反应不及,承受的能力不佳,整个人都跟着跌了进去,钻到不见天日的深海。两个不同的物种妄图沟通,就是鸡同鸭讲。最后这朵火焰似乎有了主意,毫无顾忌地撞击到地面,勇敢地钻入焰十安的身体。这是它们不容侵犯,至高无上的王,但它还是选择了冒犯,像是小孩儿告状一样,从中义无反顾地扯出一道灰色的能量光缕。这道还未消散的光缕十分嚣张地和焰十安的火焰纠缠在一起。似乎因为某种特殊的禁制,它居然将火焰压制,按在地板上恶狠狠地教训。火焰一声不嚎,像只用利齿固执咬着猎物的恶兽,静静等待猎物失去呼吸不再挣扎。“好熟悉……”叶轻死死盯着那道灰色光缕,手指猛地落下死死按住它。一道细微的尖叫声响起,它挣扎片刻,还是因为那道禁制,它无法伤到叶轻。只是几息的功夫,便彻底消散开来。叶轻久久不能回神,手指却果断抬起,凑到鼻尖。这一刻,她确定了。确定了这道能量的主人是谁。……无垠的黑,第三次来到这里,再睁眼时叶轻内心失去了前两次的彷徨和不安。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窒息无孔不入,像深渊里某种恶心的触手怪物,缠住她的身体。这种特殊的钳制控制着叶轻想要前行的力量,她的身体被嵌在了这片夜空中心。整片如墨水打翻的黑并未逐渐黯淡下来,记忆中熟悉的灰色迟迟不来。叶轻明白。他这是不想见她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浅笑,叶轻辨不清方向,目光从左到右看了一遍,毫无顾忌地扬声喊道:“怎么?御灵界的使者居然敢擅自将觉醒者拒之门外?”声音是落入平静水面的小石子,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但翻不起什么风浪,只片刻又重新归于平静。他没回应叶轻,保持沉默。“呵。”叶轻冷笑,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管理御灵界已久,真当这个世界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吗?只手遮天似乎并不是御灵使能够行使的权利。”“你想违背之前的每一任御灵使前辈,还是想违背整个御灵界!”仍旧没有任何的回应,她就好像一个极端的疯子,肆无忌惮地随处发疯,然后被人关到了这个无人的异度空间。叶轻四肢敞开,身体所有的力道松懈下来,她的身体浮起,平躺了下来。这种状态,颇有些纠缠不休的意味。黑暗是一头恶兽,不断侵蚀叶轻的所有感官,一开始的耳鸣逐渐平息到了最后演变成没有一丝声音的寂寥。听觉,视觉,嗅觉,触觉,味觉尽数丧失。在她自己都觉得快要沉入水底时,一道轻叹突然落在耳畔。“唉——”苍老的声线,和无奈的叹息交缠在一起,化作利刃,撕裂下周围黑色的幕布。叶轻长睫一颤,睁开眼睛之时,熟悉的深灰色布满双眼。她赶紧直起身,朝着远处望去,一座小屋孤孤单单地立在悬崖边。身/体一动,她驱动着所有的力量,朝着那座小屋走去。“吱呀——”木门还是破破烂烂,和生锈了一样,拉开时阻力重重,艰辛不已。叶轻迈步走入黑暗,木门紧紧关闭,呈现出无法进入的状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