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住梁洌的人突然解开了绑住他的绳子,然后抓起他的手,在他手掌上又割了一要伤口,只是这比他自己割起来狠心多了,血瞬间汩汩地流出来,对方就把他的手掌按在了最中间的柱子上。
鲜红的血粘上柱子并没有流下去,反而像是被吸收了,他蓦地像柱子仔细盯过去,发现他手掌下面已经不是石柱,而是如同一个活着的怪物,此刻正贴着他的手掌吮吸他的血。
他立即挣扎起来,可是旁边的人死死地按住他。
下一刻祭台下面响起了诡异的祷念声,他听不懂念的是什么,但是有种强烈的不适感,仿佛有人拿着铁锹在他脑子里挖什么。
他难受地去捂头,猛然发现刚被按住的手能动了,按他手的两人已经不见,他没空去想两人去了哪里,剧情列的头痛让他感觉脑袋仿佛要被挖空了。
“宝贝——终于你要属于我了——”
诡异难听的声音像是直接塞进了他脑子里,刚好填补了脑子被挖出的空洞,开始在里不断回响。
这种感觉就好像要把属于他的意识,硬生生从他脑中掏出去,再换上别的。
——不要,好疼!
梁洌痛苦地跪下去,石柱刹那间又“活”过来,亮起的裂缝被枯肢一样的触手撕开,瞬间潮水一样的无数触肢叠在一起淹没了他。
这一回没有褚玄毅来救他,无数的触肢钻进他衣服里,精致的礼服被扯开,漆黑的触肢瞬间缠遍他的皮肤,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触脚如同根须一样,扎进他的身体,快速在他身体生长。
同时,他痛到极致的大脑走马灯一样回放起他的记忆。
他第一次见到褚玄毅的心动,第一次和褚玄毅接吻故作淡定掩饰的狂乱心跳,第一次去游乐园和养父母拍的照片,连立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褚玄毅仿佛要哭了般求他活下去。
忽然,记忆定格在了他完全没有记忆的画面上,可是又清楚地知道那是他的记忆。
他被一个巨无比的触手怪物带到了一个森林,那时他从来没有没有见过森林,也不知道树是什么,更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阳光。
巨大得像房子一样的树在他眼中就如同怪物,阳光透下来斑驳的光照在他身上,他不知道是什么,与他见过的怪物都不一样,他更害怕了,急忙找地方躲起来。
可是无论哪里都是巨大的树,地上也长满了他没有见过的草丛,割在他的脚上有些疼又有些痒,他怎么逃都逃不出去,也找不到地方躲,顿时哭了。
但下一刻他又忍住,知道不会有人来救他,连忙擦掉眼泪,小心对着面前的巨大树干说:“能不能、轻点、吃我——”
怪物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反应,他越加害怕,连动都不敢动。
忽然,一条巨大的触手伸过来,那一刻他觉得触手比起他没有见过的森林更能理解,甚至主动地靠近了他能理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