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洌醒来,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他睁开眼茫然地望着陌生的房间好一会儿,侧身去拿手机, 结果一动头疼得像脑袋被打满了钉子。
他一边敲着发疼的脑袋, 一边摸到手机看时间,就这个动作他感觉浑身酸疼,身后传来熟悉的异样感, 登时僵住不动了, 脑中冒出一些模糊的片段。
现在他已经不会再觉得是做梦, 或者幻觉,他可以肯定那就是“祂”。
“祂”可以大张旗鼓出现把整个特危局弄得人仰马翻,也能偷偷摸摸在他喝醉时随意对他。
他想把所有责任都推给那个色情触手怪, 可偏偏想起了他主动的片段。
——褚玄毅, 撡死我。
他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直接用手机敲在头上,为什么他醉了,又不醉得彻底一点, 让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明知道那个触手怪只是玩弄他,明知道褚玄毅对他只有欲望!
明明他那么恐惧, 那么排斥!为什么只是喝了点酒就把什么都忘了。
梁洌又狠狠给了自己脑门一下, 发誓再也不喝酒了,结果坐起来又扯动身体里的感官神经, 清晰地提醒他做了什么。
真的再也不喝酒了!
他又一次心里告诫了自己一遍, 小心挪着身体下床,踩下地腿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他紧咬着牙想忽略流淌的触感,却越忽略越清晰。
褚玄毅从来没有让他就这样睡觉, 所以是故意留给他的,怕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样。
“混蛋触手怪!”
梁洌不爽地踹了床板一脚,把躲在被子角落的小黑蛇吓得一颤,小心翼翼地从被角探出小脑袋,看着梁洌生气地朝卫生间走去,将卫生间里的门关得一声重响。
祂连忙把脑袋缩回被子,片刻后从梁洌枕头那头又钻出来,缠住梁洌睡过的枕头,仿佛是缠着梁洌一般将枕头勒得越来越紧,但是上面梁洌的气味还不够,祂身边蓦然腾起一股黑气悄悄地钻进了卫生间。
这个澡梁洌洗了很久,他还是不太擅长给自己清理,而且动作的时候总感觉狭小的卫生间里,四面八方有无数他看不见的眼睛,一直窥视着他,甚至感觉仿佛有气息贴在了他背后。
可他什么也看不见,也感受不到,控制不住更加紧张,结果弄得更久。
出来后他快速换好了干净衣服,发现一个不知是哪任住客留了个打火机,于是把那盒带来的烟拿出来,坐到窗台上点了一根叼着,静静望向外面漆黑得透不下一点光的天空。
夜风有些冷,他被吹得清醒了一些,脑子也开始转动起来。
他现在更加不明白“祂”想做什么了,哪怕是特危局总部,“祂”也想来就来,想对他怎么就怎么,为什么非要留下标记让他去邪教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