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卧在地上思考人生。
他感觉自己被这怪物玩弄了。
这家伙一直优哉游哉地跟着他,看他苦苦挣扎,估计在祂眼里,他的一切行为就好像被困在玻璃罐里的蜜蜂一样,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神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几次三番想过来查看连禾的情况,但一想到连禾对祂的排斥,祂就又有些胆怯了。
连禾静静地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一股脑爬了起来。
得过且过才是他的人生宗旨,既然短时间内不会被吃掉,那他也没必要非得在今天找到出口。
鬼才要娱乐这个该死的怪物,他不伺候了。
连禾越过神,往楼下走去。
神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犹豫,但很快,祂就又选择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连禾没有搭他。别墅里的一切都没有变,他随便吃了几口东西补充体力,在衣柜里找到了自己放在肃眠这儿的衣服,出一套后钻进了浴室。
温暖的水流流经身体,受伤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但还算可以忍受。
他昏迷了有一段时间了,但身上的伤口却还没有愈合,跟他以前的愈合速度相比简直大打折扣。
连禾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被神吸收了精力的缘故。
连禾将身上的血迹和泥土全都清洗干净,总算觉得活过来了。
这期间,神没有再来打扰他。
连禾吹干了头发,正欲换上干净的衣服时,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行为无异于食物自己把自己打干净后送到捕食者面前,这么一想,他就莫名觉得别扭。
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脏兮兮地死掉。
连禾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离开浴室时,神正背对着他,站在一面全身镜前。
祂上身的衣服解开了几枚扣子,胸膛裸露在外。连禾注意到祂身上原本画下的银色咒语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金色的线条,配上肃眠原本就完美的容貌,祂看起来的确不像人。
想来也是,神都已经降临了,那短短的几行咒语自然抵挡不了祂。
连禾心里泛酸,那抹金色好像刀刃一样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别过头去,步履匆匆地从祂身后绕过去。
神一动不动,目光沉沉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禾把自己收拾干净,又在冰箱里找了点东西吃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的力气早就耗尽了,吃了些东西之后才觉得身体的力量恢复了些。
他的手机关机了,想给血猎通风报信都不方便。他记得肃眠的书房里有一台台式电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跟外界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