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对方就是在威胁他们。
他决定继续跟安娜打哑谜:“我见过你家的鸡,个头那么大,一个人恐怕杀不了吧?”
“没关系。”安娜的镰刀擦过墙角,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是收到了感应一般,街道上突然冒出了好几个带着镰刀的女人。
“我们人多,可以杀。”
连禾和肃眠沉默了。
如果只是普通人类的话,血猎的确不能对她们动手。
“不过,如果它们肯乖乖睡觉的话,我们就不杀了。”安娜又补充道。
连禾笑了笑:“它们肯定会好好睡觉的。”
他说着,上前关了窗户,对安娜道:“晚安。”然后拉上了窗帘。
窗帘上的影子停了半晌,拖着镰刀离开了。
两人一来一回,谈吐像极了在上演一出劣质的童话故事。肃眠一边担心,一边又忍不住觉得好笑。
“现在怎么办?”他问连禾。
连禾摊手:“睡觉。”
“啊?”
连禾麻利地上了床,板板正正地躺下:“我们不就是那只鸡吗?要是不肯睡觉,她拿镰刀割我们脖子怎么办?”
肃眠觉得好笑,上前坐在床边:“你怕她割你脖子?”
明明平时连杀人如麻的血族都敢正面硬刚。
“没办法啊。”连禾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她是人诶,我打起人来没轻没重的,把她打死了怎么办?”
“那你怎么确定,睡着了她就不会来割脖子了?”
“直觉。”连禾眯眼,拍拍旁边的床铺。
“今晚暂时就这样吧,先睡觉。”
连禾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于是肃眠决定也不去考虑那些半夜出门的居民了。上床抱着连禾,又酝酿了一会儿睡意。
只要连禾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心安,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连禾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摸了摸破皮的脖子。
他的身体趋向血族,不起眼的小伤很快就会愈合。这会儿摸过去,脖子上的皮肤已经光洁如初,仿佛一开始的刺痛只是他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血猎就朝着山上进发了。
昨晚还拎着镰刀对他们进行言语威胁的安娜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热情地招呼他们玩得开心。老头也一改昨夜诡异的模样,换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肃眠倒吸一口冷气。
这家人绝对有精神分裂症。
在这方面连禾适应的很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家的态度热情了,他也假装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