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现在的日子太难过,看小禾过得好想从他这里捞点吧。她看男人的眼光一向不行,说不定又嫁给了什么垃圾吧。”
她话音刚落,连禾就穿着浴袍推门而出。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下巴滚落到胸前,没入浴袍前襟。
连禾擦了擦头发:“你们聊什么呢?”
“没、没什么。”肃眠此地无银三百两。
见肃眠有隐瞒之意,李萱也没多说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去警局打听一下。”
房子是两室一厅,李萱住了一间,剩下一间给了连禾和肃眠。
肃眠洗完澡时,连禾侧躺在床上,留了一半的床给他。他以为连禾睡着了,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盖好被子。
连禾背对着他,发尾还有些潮湿,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肃眠看着他凸起的椎骨,又想起李萱的故事中那个奄奄一息的小连禾,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没有任何一刻这么想将连禾抱入怀中。
连禾应该睡着了,他动作轻点的话,应该不会把人吵醒吧?
肃眠这么想着,轻轻挪动身体,贴到连禾背后,缓慢地伸手揽住他的身体。
“觉得我可怜吗?”在肃眠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连禾突然发出了声音。肃眠手一抖,刚想缩回去,就被连禾抓住了手腕。
“你、你醒……不,你、你听见了?”肃眠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先问哪个问题才好。
连禾转过身,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没有一点睡意。
“你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问我,萱姐想起那些事会伤心。”连禾面朝肃眠侧躺,说这话时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现在心情如何。
肃眠心里五味杂陈:“难道问你你就不伤心吗?”
“有什么好伤心的?”连禾抓着肃眠的手腕放在自己身上,难得情商高了一次。
“想抱就抱吧,虽然我不需要安慰。”
当事人都允许了,他再扭捏就太不像话了。肃眠果断将连禾抱在怀里,连禾的发丝蹭着他的嘴唇,留下丝丝痒意。肃眠下意识地轻拍着连禾的脊背,哄小朋友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抚着他,忍不住问:“真的不伤心吗?”
这种慢节奏的安慰让连禾非常受用,他猫咪似的眯了眯眼:“现在没有,但当时应该是伤心的。杀了我继父后,我也流了很多血,我以为我也要死了,希望她能抱抱我,至少能为我流一两滴眼泪,可是她没有。她可能觉得我也是那种会咬人杀人的怪物,就把我锁进了仓库。”
肃眠沉默着收紧了手臂,平日里张扬明艳的连禾此时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任由他抱紧了自己,想来应该还是难过的吧。
“那……后来呢,李小姐把你放走之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