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脑子进水了还是中邪了?我们班那帮女生何止是你想我我想你,天天写纸条,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一点相思万点愁’……互相写情诗呢,‘我想你’这几个字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说完,傅玉忽然意识到什么,眼中精光一闪,飞扑上前,“姐,是不是哪个男的跟你说的?是不是我斌哥?我磕的cp要成真了!”
傅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和赵斌是好朋友,而且赵斌现在对她在火锅店的一个同事有意思。
“滚,是女的,女的!”
“哦。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傅玉失望。“再说,你哪有什么同性好朋友……”
说着说着,忽然想起自己班里就有一个默不作声但目中无人的拉子,最快说:“还别说,我们班就有一个——”
说到一半,及时住嘴。
她很避讳在傅亭面前提起这些。
傅亭不明所以:“什么?”
“没什么。”
她从傅亭身上爬下来写作业去了。
傅亭甩头。刚洗完的头发湿漉漉,甩出几道小水珠。她觉得自己像一条甩水的狗。
差不多半年没剪头,黑色发根长得和染过的黄色部分一样长,快垂到肩膀。傅亭莫名想起扒拉狗皮做大衣的库伊拉,她也是头发一般黑一般白,只不过人家库伊拉是左右分区,她是上下分区,一个是魔女,一个是发疯的朵拉。
要不就不剪了。私心里,傅亭其实没那么喜欢短发。短发需要经常打理修剪,反而比长发麻烦。
而且她留长发的时候,时不时有人夸她漂亮。那会儿她假装谦虚,嘴上连连说“哪有哪有”,实际上心底乐得不行。
前年剪头又染了之后,变成精神小伙了。
祝卿安也是一开始把她认成了傅玉的哥。
那会儿自己贴着纹身贴,兜里塞半包永远不会抽的烟,脚上踩拖鞋,顶一脑袋干枯毛躁的黄毛,跑到公主似的祝卿安面前道歉,压根儿没想过会一直保持联系到现在。
傅亭想着,刚露出一丝忍俊不禁的笑,就听到隔壁一记响亮的巴掌。
紧接着是滕娟愤怒至极的咒骂:“吃吃吃就知道吃!上辈子饿死鬼投胎!”
然后响起小虎压抑的哭声。
傅亭痛苦的闭上眼睛。冰冷的现实再一次证明,她不适合回忆,也不适合感性。
傅玉尖叫:“吵死了!姐我们什么时候能搬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