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是生的。
沈煜跟谢昭咬着耳朵:“你是不是得罪陆姑娘了!”
要不然怎么端生的上来!?
谢昭不想搭理这个没见识的友人,上前帮忙。
一边还问着陆令嘉:“这个火锅里是什么汤底?”他看黄澄澄的,不像清汤也不像麻辣。
陆令嘉把东西都摆好,这才笑着道:“这叫糟粕醋火锅,是崖州城这边特别的口味。”她俯在谢昭旁边低声解释,“就是有点像冬阴功汤。”
温热的气息和锅子上的白烟一起喷洒在谢昭的耳旁。
他就像被刚从炙热的火堆中钳出的烙铁触碰过一般,烫得浑身发热。连脖颈都泛起了片片绯红,几乎都要战栗起来。
“欸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沈煜不满地打断,十分没眼力见地八卦着,“陆姑娘你怎么厚此薄彼的,不跟我说说?”
陆令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特地多此一举地跟谢昭解释一通。
其实只要他尝一口,就能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听着沈煜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反而又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还没等她再说点什么,便听到聒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陆姑娘,你是不是拿错了,这些菜怎么都是生的?要是谢子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告诉我一声,我回去保管揍他一顿,但是现在……”
沈煜委屈巴巴地看着陆令嘉。
陆令嘉:“……”
“算了,还是你来解释吧。”陆令嘉昨夜“舌战群儒”时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现在实在有心无力。
谢昭对于这个打扰他和陆令嘉独处的人已经忍了又忍,听他现在还丝毫不觉地问东问西,冷着一张脸没有吭声。
但耐不住沈煜实在会问,只得言简意赅地开口:
“这些菜是烫到锅子里的。”
沈煜饶有兴致地看着,沸腾的汤底也已咕噜咕噜地冒出小气泡。
酸辣鲜爽,像海风拂了满面。
酒香和米香混在一起,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沈煜已经顾不上为什么谢昭会知道这个锅子的吃法了,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菜肴。
陆令嘉中途去喊了崔氏两次,但是她还处在昨日的惊吓中没缓过神来,恹恹地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陆令嘉于是只好给她留一些菜肴,准备等她起来了再让她多少用一点。
谢昭知道后还主动提出:“等会儿等伯母起来了,我再给她看看,许是受惊了,配些补药调养一下就好。”
她点头应下,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