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安腿伤后很少去人多的场合,算起来,上次和杨润单独一起喝酒,应该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苏日安到的时候,杨润已经点好了酒水,并且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时间,正歪坐在座椅上,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微醺状态。
苏日安坐到他面前,因为室温太高,顺手将外衣脱了下来,搭在了椅背上。
“前段时间不还说要一起去旅行吗?”苏日安开门见山地问,“怎么现在就要闹分手了?”
杨润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将情况全都摆了出来。他说:“前段时间不是一直都有演出嘛,她想让我陪她去见见父母,时间和演出撞了。我就说我们才刚在一起不久,可不可以缓一缓,然后她就不高兴了。”
“当时她也没说什么,后来演出结束,她就打电话给我,说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杨润如实叙述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丧气。
“我问她哪里不合适,她说因为我没时间陪她。可我就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而已啊。”
杨润坐直了身体,隔着低矮的桌子和昏黄的光线,认真且诚恳地问苏日安:
“你说,这件事真的都是我的错吗?”
苏日安像是被问住了,张了张嘴,看上去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过了一会儿,他问杨润:“只是因为时间问题,才不去见她父母的吗?”
杨润又靠了回去,脊背弯出一个懊恼的弧度,抓了抓头发说:“也不是,我就是有点儿紧张,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而且演出真的很急嘛。”
苏日安笑了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拿起酒瓶给自己和杨润各倒了一杯,说:“那就好好解释,不是什么大问题。”
杨润说“好吧,幸好她还没有把我拉黑”,然后端起被苏日安倒满的玻璃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
“对了,你现在住哪儿呢?我刚才路过去你家,你没在啊。”
苏日安不自觉地顿了顿,不是很想提起,但最终还是如实地告诉了杨润,自己现在正住傅瑞延那里。
“那你们是要复合了吗?”
“没有。”苏日安说,“开什么玩笑?”
杨润却不以为然,他看着苏日安举起杯子,欲盖弥彰一般灌下了一大口,诚实开口:
“要我说,你这婚离得就是个错误。你自己没感觉出来吗?离了婚,你一点都不开心。”
苏日安双手捧着杯子,酒没有烫过,丝丝的凉意从喉管一直延续到了胃里。他注视着昏黄光线下反射着点点光亮的透明酒液,听到杨润说:
“而且,我看他对你不是也挺好的吗?”
“对他好”是离婚前一直撕扯着苏日安,不让他那么快下决定的最主要原因,苏日安曾无数次被蒙蔽在这三个字之中。但就像杨润女友所说的,两人不是不合适,杨润也不是对她不好,但她还是会因为缺乏男友的陪伴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