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急忙上前,小心接过,困惑地看他。
“我方才写的,日后若是遇到紧急情况,自身难保,就将它呈给秦王,它能保你一条小命。”他弯起唇角,解释道,“不过我建议你,在那之前都不要打开。至于听不听,就看你自己了。好了,出去吧。”
说罢长袖一样,像轰赶小猪仔一样将她轰了出去。
姜暖讪讪地退出寝室,手里握着那卷帛书,歪着头左看看又看看,就是没胆量打开。
看体量只有一张,黑乎乎地写着一些字,会是什么内容呢?
她脑子一团浆糊地思考着,来到偏殿等候着。
一个时辰刚到,她就迫不及待地小跑进去。
成蟜果然如他所说晕倒在地上,而秦王与她离开时别无二致,睡得依旧深沉安静,甚至连肩膀处被褥上的褶皱都没多一条。
真的“回魂”成功了吗?
她有点怀疑,蹑手蹑脚上前,蹲下来拿手指头戳了戳成蟜。
纹丝不动,呼吸均匀。
昏得还挺瓷实。
她唤来秋穗,秋穗又按照她一个时辰前吩咐的唤来蒙恬,蒙恬大步入殿,在寝室门口犹豫了几秒后,才迈步进来,冲她无声拜了一礼,脸上的表情明显在说“得罪了”。
到底是将门虎子,轻轻松松就把身高将近一米九的成蟜横抱起来,他礼数周全地冲她又是一躬身,便抱着成蟜,与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出去,融进了茫茫夜色中。
而殿内,仿佛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甚至姜暖都怀疑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是否都是幻觉,从猫咪到成蟜,该不会都是她身心紧绷之下的遐想吧?
她搭边坐在榻上,默默望着秦王许久,等着他苏醒。
不知为何,心里的不安渐渐浓烈,她联想到了“成蟜”之前的一些话语,一些当时没在意的微表情,甚至是说话时的细微语气差别,还有那份他刚刚交给她的“保命符”
总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呢?
她越想越慌张,嗖地起身想去偏殿取来那张锁进铜匣密封的帛书,然而就在这时,秦王身体猛地抽动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住床褥,力道之大,褥子上现出五道深长褶皱。
接着她看到他额上渗出一层细汗,太阳穴和脖颈上的青筋有些可怕地凸鼓起来,两道剑眉也深深地蹙起,像是在做着噩梦,还是那种毁天灭地级别的噩梦。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想走又不敢走,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是不是应该延续先前的情景,与他躺在一个被窝里,这样等他醒来才不会觉得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