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柄利刃,随时可能将她开膛破肚。
姜暖心底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砸落。
他为何这样问?难道、难道,他已经知道她出去见谁了?
完了。完了。完了。
“妾妾”她努力抬起眼睛,樱唇几度开合,却始终无法说出任何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跪倒在他脚下,坦白自己是穿越者,而不是他曾经的宠妾。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但就在今日,话赶话聊到此处时,弟弟告诫她不要轻易暴露身份,至少现在还不是时机。
“姐,秦王尚未亲政,大权不在手,你说他有心思关注穿越者的先进思想与技术吗?不把咱们拖出去五马分尸都算客气了。你现在最能仰赖的,就是长公子阿母的身份,以及秦王排除万难也要坚持娶到手的那份宠爱,姑且就先顺着他的心意好吃好喝地苟着吧。”
如此一来,最后的路也被堵死了。
她到底要如何回答,才能化解这场近乎无解的危机呢?
见她久久不肯回答,他的目光变得沉重锐利,压覆在她低垂的眼皮上,怒火似乎已经具象化,一寸寸灼烧着她的肌肤。
她被烧疼了,往后瑟缩了一下,后背抵上微微敞开的门板。
她的这一举动,却令他更加恼怒。
他倾身朝她逼近,几乎将她压在了门板上,她手指死死扣着上面的小木格,侧过脸来躲避他炽热又愤怒的凝视。
他俯下面来,抬手粗暴地扳过她脸颊,迫使她水光涟涟的眸子与他对视。
“先前有人告诉寡人,你三番五次询问有关他的事,寡人都没有在意,但寡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胆大到溜出宫与他私会?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了姜暖的心往下坠去。
“做出这样的事,芈蓉,你想让寡人如何惩罚你啊?”他盯着她眼睛,几乎是恶狠狠地质问道,“不过寡人实在很好奇,你是何时跟他搅到一块去的?”
他手掌很大,力气也很大,两颊柔软细嫩的肌肤被他捏出道道红痕,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火烧火燎地痛。
“回答寡人!”他低吼道,手指骤然收紧,疼得她忍不住啜泣出声。
好可怕。果然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吗?
昨夜互相喂食的亲昵,和那两日肌骨交融的缠绵,倏忽之间变得像一场遥远的梦,一旦发生了事情,他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将她打碎,拼也拼不起来。
“阿母,阿母!”
殿外传来扶苏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音听起来凄惨极了,忽高忽低,似乎是有人不断地拉扯着他,不让他闯进来。
“阿母!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阿母”扶苏哭闹嚷道,但声音慢慢变远,像是被强行抱走了。
他声音传进来时,秦王手指条件反射般微松了松,但几乎是立刻又捏紧了,仿佛她一刻不给出满意回答,他就会一直紧捏下去,直到她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