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高了音量,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带着几分威严与愤怒:“离离,你别忘了,他窃取机密的行为差点害了你,若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公开处刑是为了以儆效尤,这关乎王国的安危,不是你几句求情就能改变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情绪愈发激动,似乎想要借此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鹿离的泪水夺眶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
他哽咽着说:“我知道王国的安稳重要,可他也救过我啊!若不是他,我可能早就遭遇不测了。他只是被家族所迫,身不由已,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吗?你这般固执,是不是就因为当初错怪了我,现在拉不下面子承认处罚过重?”
他的哭声中带着一丝委屈,又有着几分对西斯湛的埋怨,那一句句质问如同锐利的箭,直直刺向西斯湛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西斯湛被这话噎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像是调色盘被打翻,色彩斑驳。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鹿离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剑,精准无误地刺中了他的要害,让他瞬间有些下不来台。他深知自已当初确实莽撞地错怪了鹿离,如今被当面戳破,心中满是懊恼与尴尬。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死寂,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只有鹿离压抑的抽泣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揪心,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西斯湛的心。
良久,西斯湛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无奈与妥协。
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无奈,如同潮水退去,只留下一片狼藉。他走上前,脚步缓慢而沉重,轻轻将鹿离拥入怀中,手臂环绕着他,仿佛要给予他全世界的温暖。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离离,你别哭了,哭得我心都要碎了。罢了罢了,就依你吧,我…… 我确实也有错怪你的地方。”
鹿离靠在西斯湛怀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那颤抖是情绪激动后的余韵。
他抽噎着说:“真的吗?你答应不公开处刑了?”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又有着满怀的期待,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西斯湛抚摸着鹿离的后背,手掌轻柔地在他背上滑动,轻声安抚:“嗯,答应你。但他不能再留在王都,必须被流放到偏远之地,终生不得返回,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他的声音虽然温柔,却也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坚守着最后的原则。
鹿离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瞬间点亮了他的眼眸。他连忙点头,动作急切而充满感激:“好,只要不杀他就行。谢谢你,西斯湛,我就知道你心底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