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还真不知道,他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贺瑜看着他,叹了口气:“我是舍不得的,但她似乎心意已决,而且马上就要去大周,若是再担着兵权,显然也是不合适的。”
是因为吴西河吗?是他要求的吗?
苏岑一口气堵在胸口,风也似地往外跑:“我去问四姐姐。”
自从开始待嫁之后,苏母就不许她再出门了,本来苏岑是想找最好的绣娘给她绣一身嫁衣的,可是时间不够,苏之惠也不想要那么繁琐,于是只要了一件简单的嫁衣,但上绣面的绣纹却一点儿也不马虎。
苏岑冲进苏之惠的房间时,苏母正一脸兴奋地拿着绣帕的样式给她看,毕竟府里这么多年没办喜事了,她虽然忙,却也高兴。
苏母一见苏岑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就皱起了眉:“俏俏,惠儿马上就要出嫁了,你以后不能这么莽撞了。”
苏岑此时顾不上那么多,将苏母推到了门外:“娘,我有事和四姐姐说,你先出去一会儿。”
关上了门,屋中就只剩下了两人,苏之惠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一般新嫁娘的那种羞涩和激动,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但眉眼却温柔了许多:“怎么了?”
苏岑坐到她面前,脸上还余怒未消:“你要卸兵权,我怎么不知道?”
苏之惠也没惊讶,想到他今日要去宫里,想必是从贺瑜那儿知道的,温柔地笑了一下:“怎么,之前最希望我卸兵权的不是你吗?”
是,是他,但是他想要的不是被迫,不是委屈!
苏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四姐姐,是不是吴西河让你这么做的?”
苏之惠看着他,表情没有大的变化,可那种上过沙场的压迫感一下子就起来了:“他能吗?”
苏岑眉间一松,但随即却又低下了头。
苏之惠探过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除了裴决,也就只有苏之惠有这个特权,能摸苏小候爷金贵的头发了:“俏俏,是我自己决定的,之前去胡城和源城的两位将军,可以去接替玄武军主帅之位了,他们比我更合适。”
贺瑜之前让四个女子去管四方军,大部分的原因,其实也是因为无人可用,无人可信。
苏家四个姑娘,一心从戎,十五六岁入四方军,三年便立下赫赫军功,而对当时危机四伏的贺瑜来说,相比于一个声名赫赫却不得信任的武将,他更需要一位能替他握住兵权,能得他信任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