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咬了……”
这个不讲道理的男人终于停下了动作。
准确的说,是被她扑腾着抓住了浮出水面的一截毛茸茸,就好像被攥住了命门。
身体一下就僵在那里不动。
额头与额头相抵,湿漉漉的额发温度冷凉,可他浅浅的喘息又微热。
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胸口上现在是个什么惨状。
抵住她额头的人轻声呢喃:“不够。”
“杀生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是想挨揍么……”
那个软软的声音带着无奈,毫无震慑力。
“嗯……”
当然知道。
他杀生丸还没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但这一刻却像是在梦里。
父亲去世之后,他很少做梦。
因为在梦里少有的会出现各种情绪,这些只有在脆弱的,心性不定的人类身上才会有的东西,让他厌恶。
他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子,有着格外丰沛的共情能力,尽管迟钝,却很包容,无论是人类对她的感谢,还是憎恨,无论做的事情有多没有意义。
他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
像是,上位者天然对下位者有着的那样漠然的距离。
然后,在那个小城祭典之后的晚上。
繁杂的梦境将他捕获。
除了绚丽的烟火,还出现了她……
在他说要离开的时候,头上斜斜戴着简陋面具的少女扑身上前,送上了一个拥抱,泛着红晕的脸颊贴在毛皮之上,触感柔软的惊人。
胸腔传来奇异的感觉,像是有只蝴蝶关在里面轻轻扑朔翅膀。
空旷的草野寂寥无边,坐起来的他听见了自己否认的声音。
「荒谬。」
妖怪的梦毫无征兆,亦无法避免,即使强大如他,依旧无法控制,无法抹除,但他相信自己不会被影响。
可那距离打造的无形屏障不自知的一步步退让之下,就这么被她一次次缩短。
最后,就像是现在,隔着雾气与水汽朦朦胧胧,她完全在缩他怀里,距离不过短短一臂。
还抓着他的……
作为武器使用的时候,他从未觉得这身体化作人身的一部分毛皮会如此敏感。
和她相接触的部分,感知到的,无论是脸颊,大腿还是手,都是温热的。
不,现在还带着潮意。
她的腿,是湿滑的柔软。
手上的力道让他难耐。
杀生丸想起那个荒唐的梦,齿间溢出不满:“远远不够。”
似乎依旧只是无意义的重复,白牙却觉得他的声音沉哑的有些让心尖都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