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为人夫,为人父,能为她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陆奉乾纲独断,以夫为天的观念根深蒂固,不是区区几句话能动摇的。江婉柔挫败地叹了口气,他受着伤,她连掐他都不敢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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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柔心里憋着一口气,陆奉显然也不是甜言蜜语会哄人的主儿,两人就这么僵着,江婉柔盯换药换的勤,不过几日,陆奉的伤已大好。
接下来马不停蹄地移居搬迁,琐事一大堆,把江婉柔累得够呛。
国公府这边,陆奉亲自上疏,请旨把爵位传给陆家二爷。江婉柔把库房、账务、田庄、铺子……分门别类地整理清楚,她那中看不中用的嫁妆和皇帝单独给她的赏赐,以及她管家这么多年,悄悄捞的“油水”,他们悉数带走。
陆国公留下来的家业,原封不动留下来。至于多年来,陆奉的俸禄,宫里给陆奉的赏赐,底下人“孝敬”的金银珠宝,二八分成,他们拿小头,大头留给国公府。
江婉柔心痛地把铺子田庄交出去,有几个铺子不在旺市,却正盈利,她当初花了好些心思才把这几个铺子盘活,还有几个田庄,当年入不敷出,难以为继,如今良田丰沃、五谷丰登,都是她的心血啊!
她看着周若彤,恋恋不舍道:“二弟妹,虽然名分不在,我们的妯娌情分,我一直记在心里。”
“这是账本、这是田契,这是地契,还有库房的钥匙,出府的对牌。”
江婉柔一样样清点,叫人送到周若彤跟前,道:“今日,我将这些悉数交于你,望你勤俭持家,守好这诺大的家业。”
在这里生活五年,骤然离别,江婉柔心中伤感,忍不住多交代了两句,“事情多,又杂乱,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叫三弟妹帮帮你。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作为一家主母,眼光放得宽些,不要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
“我省得。”
周若彤深深福了一礼,轻声道:“臣妇定孝顺长辈,友悌妯娌,照顾好三叔一家,请王妃娘娘放心。”
她这么说,江婉柔更不放心了。
周若彤是书香清流,她自进府时就没管过几天家,江婉柔有孕,把中馈交给两个弟妹,周显然不如姚。别看卖身契捏在主家的手里的家奴,心思活泛的不少,表面憨厚老实,背地里手脚不干净的,偷奸耍滑的、包藏祸心的,姚金玉能拿捏住她们,周若彤就会被糊弄过去。
她这个二弟妹其实和陆奉有点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