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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服之下 第34节(1 / 2)

只是没想到那样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留意,好像在他眼里,真的把她当做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来看待。

“奴婢知道。”她感到鼻尖有些发酸,声音也有些哽咽。

萧元琮轻叹一声,拇指揉过她的面颊,揉碎一滴晶莹的泪珠。

“别怕,想哭便哭吧。”

他知道那种感觉,被忽视的感觉,因为自己的行止,而阴差阳错使另一个人死去的感觉,还有积累了许久的厌恶和恨意,有朝一日终于能悄悄给对方一击,却再没机会体会报复的快感的感觉。

云英摇头,本只一滴泪,却忽然像开了闸似的,泪珠接连不断地滚落下来。方才听说武澍桉的死讯后,她便一直处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惊惧中——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可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亲手杀了人一般。

她慢慢抽泣起来,低垂着的脑袋轻轻枕在他的膝头,像个无助的孩子,在信赖的亲长身边寻求片刻依靠和安宁。

萧元琮静静地看着她,没再说话,只是将手掌安在她的肩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屋子里静悄悄,只有她不时抽泣的细小声音。

萧元琮望着埋在自己膝头的女子,目光自她柔亮整齐的发髻,一点点下滑至肩背。

浅杏的衣裙不算厚实,覆在肩背之上,隐隐能瞧出底下的肌肤与骨骼的走向。原来从背后看,她这样纤瘦。

那一截露在衣裙外的脖颈,像一块凝脂,白润光洁,在烛光下泛着一层莹莹的柔光,与乌黑的发际相接,对比鲜明,美丽极了。

可是,再往下,衣领上端的边缘处,白腻的凝脂却被破坏了。

那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痕,星星点点,色泽鲜艳,像是刚刚渗到肌肤底下的血痕,那红痕不平整的边缘处,还隐了几个小小的血点子。

看起来,像是被人吮过,又拿牙用力咬过,才留下了痕迹。

红痕被衣裙盖去一半,若不是她伏下来,恐怕连这一半都被藏起来了。

萧元琮的动作忽而顿住,目光一点点凝起,食指轻轻按上那一处衣领,隔着布料摩挲两下,恰好勾出隐在底下的半块红痕的边缘。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云英的心绪逐渐平复,方羞赧地抬起头,轻声说:“殿下恕罪,奴婢方才失态僭越了。”

萧元琮没有回答,只是将她鬓角散落的碎发轻轻拨开,问:“你方才说,在撷芳阁里发现了武澍桉点过的催情香,可曾伤到你?”

催情香如何伤人?云英想起和靳昭的那一场情事,只觉脸上一红,赶紧摇头:“不、不曾,奴婢只吸了两口,一认出来,就立刻掐断了那盘香,没再烧下去。”

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奴婢懂的,这两日便不给皇孙喂奶了,请膳房多做些吃食送来,绝不会教皇孙饿着。”

萧元琮“唔”一声,食指与拇指的指腹轻轻搓了搓,不置可否。

这时,殿外传来叩门声,内侍进来,站在屏风外道:“殿下,太子妃殿下来了,目下正跪于殿外,说是来给殿下请罪的。”

这一晚上,要请罪的倒是不少。

云英悄悄抬头看一眼萧元琮,不必他赶,自觉起身,行礼告退。

高高的殿门再次打开,光滑微凉的地上,薛清絮一身素衣,端端正正跪着,听见声响,抬起头来,却见是还红着眼的云英从里头出来。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望向云英的眼神更是微妙难言。

云英觉得她的眼神里明明没有妒意,却看得人汗毛倒竖。

从前她还怀疑,到今日,已然确信,太子妃对太子当真没有半点夫妻间的爱意,否则又怎能帮着外人害靳昭和太子?

可是,既然对太子没有情分,又为何要那样防着太子身边的女人,以至于要把小皇孙的生母青澜赐死?

云英心下觉得疑云重重,面上半点不敢怠慢,赶紧闪身到一旁,恭恭敬敬地行礼。

薛清絮没有理会,仍旧挺直后背跪着,殿中传来脚步声,紧接着,萧元琮的声音传来。

“太子妃,你这般又是何故?”

“臣妾未曾约束好身边的宫女,以至于没有好好照看中郎将,差点害了他,连累殿下,幸而最后没有酿成大祸。臣妾实在愧疚难安,方才已罚了那名宫女三十板,余事全凭殿下做主。”

云英不敢逗留,已顺着西面的长廊快步离开,却还是能听见薛清絮一字一句清晰的话语。

“你我夫妻数年,已走到这一步,早就心知肚明的事,何必还要惺惺作态。”

夜风里,萧元琮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冷漠,仿佛与方才在殿中耐心安慰她的是两个人。

主人夫妻间的秘辛,下人不该窥伺,云英心头发怵,干脆小跑着离开少阳殿,直到再听不见任何声音,才重重舒一口气。

第34章 夫妻 她知晓殿下的真面目吗?

少阳殿外, 秋夜的凉风再次扑面而来,卷起薛清絮素色的衣摆。

因是来请罪的,她的素衣外亦没戴压裙摆的玉佩, 一时间,那素淡轻薄的布料在夜色里飘飘荡荡, 莫名有种发苦的可怖。

大约是因为萧元琮方才已将两人之间隔着的那层薄纱撕破,薛清絮的脸色也慢慢冷漠僵硬起来。

“孤知晓, 因为你父亲的缘故,你从一开始就不想嫁给孤, 是以,这几年来,对你始终宽容, 不曾委屈过你, 却不想, 你竟会这样过分。”

这门婚事是薛清絮的父亲薛平愈在盛年之时就定下的。

当时, 他已官至礼部尚书,正是春风得意之时,算是东宫党的中流砥柱之一, 对还未成人的萧元琮忠心耿耿。可是, 也正因此,他成了郑家一党的眼中钉。

齐慎出身名门世家,是全天下士族的楷模,声明难撼, 即便拉下马来,身后也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为他奔走、卖命。而薛平愈不同,虽也是士族出身,但中规中矩, 凭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才以神童之名入仕,一点点积累声明,宦海沉浮二十余载,方得礼部尚书之名,比起齐慎,他的地位要脆弱得多。

郑家一党就是借着他的两名门生牵入贪腐案中,将他也拉入泥潭。

其时,萧元琮尚未及冠,才刚涉朝政不久,虽有一众文臣拱卫呵护,到底羽翼未丰,面对薛平愈之事,无能为力,只能袖手旁观,由着他在刚刚升任中书令之际,便以年迈无力为由,上疏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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