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在他们面前还面色如常,就算是靠在我身上,也没有把身体的重量全都放到我身上,总之就是看上去并没有醉的样子,还能镇定自若地与他们客套寒暄,可是一进车里,就不行了。
他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还真是酒品好啊,我想着。
代驾司机也是这么说的,他帮我一起把波本送到他房间的床上之后,跟我说波本先生是他见过的喝醉之后最安静的人。
“我们透哥就是做什么都是最棒的,喝醉了也是最棒的醉鬼。”我与有荣焉地挺了挺胸,无脑夸夸夸。
代驾司机笑了,他嘱咐了我几句记得喂波本醒酒汤,和注意他不要不舒服的的时候还在平躺在床上,应该扶去卫生间之类的,免得呛到气管等等等之后便离开了安全屋。
我照着从网上查到的方子煮了醒酒汤,又用冰水冰到了能入口的温度,才走进了波本的房间。
波本的眉头依旧不适地紧锁着,脸上的晕红还在,领口比起刚才见到的时候扯得更松了,脖子上的波洛领结都直接消失了,也不知道他在不舒服的时候扔到哪里了。
我把醒酒汤放到床头柜上,试探着叫醒他。
波本看起来是还有点意识,至少还能听懂我的话,坐起来。
我往他身后塞了个枕头,把醒酒汤递给他。
呼,还能自己喝汤。
那这是喝醉了还是没喝醉啊?我接过空碗,放到一边,扶着他躺回去,小声问:“透哥?你喝醉了吗?”
“我没醉。”
好的,他醉了,醉鬼才会说自己没醉。
也是,喝了那么多酒,不醉才怪。
我看着他皱起的眉头,用手指按上去,轻轻揉着,又小声问:“透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有点疼。”
救命!他这个虚弱的样子!我在心中疯狂大喊大叫,不过面上依旧出息地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尽职尽责地帮他揉上了太阳穴,又问:“透哥?透哥?”
他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回应我。
看样子或许能问了?我揉他太阳穴的动作一顿,咬了咬嘴唇,才继续边揉着太阳穴,边继续问:“透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英子。”
“那……”我犹豫了好久才接着问,“你……你信任我吗?”
他这次回答得特别快,言简意赅,又似乎不需要思考一样:“信。”
我的动作又停下了,手指在虚空中颤了颤。
睫毛也同样颤了颤。
没再继续揉着他滚烫起来的皮肤,我过了好久才继续问:“那,苏格兰是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