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柯听到这里的时候,轻轻拽过她, “那这是什么?”
更深一点的印子这么多年也没有被洗掉,隐藏在藏青色下面,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 就连金菲雪自己穿这么久都没有注意。
显然程南柯对这个位置很熟悉。
上面留下的名字,是程南柯。
签在肩膀附近很小的范围,记得当时金菲雪原话是:“你签小一点, 中间的位置我要留给祁妄的。”
可是现在上下看了看,也就只有这一个名字。
金菲雪愣住了,她侧过身子,别扭地对着镜子看在那里,她左肩膀上很小的位置,程南柯利落干净的笔锋隐约可见。
她当时为什么要程南柯签名。
毕业季的时候,少不了同学录签名这种环节,大概是应该害怕遗忘,对关系好的朋友留个纪念,要牢牢地记住彼此,原来的那本厚重的同学录,金菲雪弄丢了,上面的人稀稀疏疏地也没有一直保持联系。
按理说程南柯从小到大都和她绑定一起,肯定不会像别人那样分开后不再熟悉。
让他签字的那个时候,金菲雪其实就隐约觉得他们会分开了。
她想留住关于程南柯的痕迹。
可是后面大吵了一架后,这些旧东西都被她抛在脑后。
连她自己都忘了。
程南柯从身后抱住她,俯身低头,用鼻尖去蹭着签字的位置。
金菲雪觉得后肩一阵酥痒,她几乎抑制不住地挺直了腰,稍微有闪躲的迹象都被程南柯发现,他轻声哼笑了下,换成指腹摩挲。
她耳边嗡鸣,模糊间传来他的声音:“十八岁的金菲雪还没有和我表过白。”
她好像又回到几年前,只不过面对的是如今西装革履的程南柯。
“其实。”金菲雪目光挪开,“我……我对你说过。”
“嗯?”
“就,我们假装排练表白场景,你假装是祁妄。”金菲雪越说越小声。
“不算。”
“我那天很伤心。”程南柯将她下颌摆正,面朝着自己,他看着她的眼睛。
“那你呢?你对着现在穿校服的我,敢表白吗?”金菲雪不上他的圈套,偏抬眸玩味地看向他。
程南柯没有说话。
沉静的琥珀色眼眸倒影着她的面容,看了许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