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灵颗粒、京都念慈庵枇杷膏。
-
今天室外的光线不太好,带了反光板,但出片率并不高。程拾醒穿着件单薄的吊带裙,走起路时做旧的米白暗红拼接不规则裙摆晃动,像只枯叶蝶在起舞,沿湖边漫步的镜头拍了几次,跟充当摄影师的范茹画抠了几遍细节,还要等一阵恰如其分的风、发梢扬起时正好的弧度。
结束拍摄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十月尾的天气,太阳被云遮住时空气便凉得彻底。程拾醒套上外套,对着相机最后确认了遍素材,才算收工,同范茹画道了再见,便匆匆赶回去剪辑视频。
到家时已是下午五点钟,入了秋后,天暗的速度肉眼可见快了起来。起先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回了家后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面前导素材、剪视频。但很快,昏沉的头、暗哑的嗓子、堵塞的鼻子,像一张网把她笼住,程拾醒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中招了。
换季本就是感冒高峰期,人生病总是在所难免,好在没发烧。
家中药箱空了,她叫了外卖,随后也不打算继续工作了,洗了澡吃了药,打算躺床上睡一会儿。
临睡前接到了来自谈祝霄的微信电话,这位男友新上任,粘人得厉害。先前程拾醒忙着拍摄的事,已经近一天没有回过他消息了,问就是在忙。
一接起来,对面就问:“宝宝,你忙完了吗?”
程拾醒应了声。
“那……”对面拖着音,嗓音黏糊,“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准备睡了。”
“这么早?”
“嗯,不太舒服。”
谈祝霄立即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是生病了吗?需要我送药吗?”
程拾醒本就不适,他噼里啪啦连抛了几个问题过来,更觉头晕,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
“不用你送,况且我也不在学校。”她翻了个身,道,“我想睡会儿。”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药力上来了,她觉得很困,眼睛半阖着,动着唇喊他名字,嗓子半哑着,几乎是呢喃,却又很清醒,“谈祝霄。”
“怎么了?”
“下周六你有事吗?”
“没有。”
“那就出来和我约会吧。”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声,刺啦一下,很急促,隔了几秒,谈祝霄说:“好……好的。”